骆泗眼中闪过许多纸页。那是男人细心收集的证据,今天是他去申请劳动仲裁的日子。
支撑他走到这一步的, 不过是希望上司垮台, 尝到与他同样痛苦的这一份欲望。
恶意不是什么糟糕透顶的东西。扭曲的嫉妒,憎恶, 渴求, 有时候是摧毁一个人的漩涡, 有时候却是催化自身前进的原动力。
现在这份原动力,却被周高远他们夺走了。
骆泗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对可憎之人的厌恶,男人只会自怨自艾,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
证据永远被锁在抽屉里,小女儿躺在病床上,而这个彻底失败的男人只能一直守着她。
没有其他排解的渠道,就像等待一张即将到来的宣判,奔赴必定的死亡。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从眩晕中回复过来。那只手早就不耐烦地收了回去,灰扑扑的眼睛垂下,无悲无喜地看着他。
骆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终于把眼睛移开,这一看便吓了一跳。被悬挂的男人早就倒在一旁,口中不断分泌出白色的唾沫。
前来救人的男人也跟着俯下身,将昏迷的人一把拉在身上:还不跟我走
骆泗愣愣的看着他。男人的脸十分熟悉,和上个世界合体后的命运之子一模一样。
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那只手再度伸出,停留在骆泗面前。骆泗抬起手,却想起刚才碰了男人后的那一幕,只能忙不迭缩回去。
结合刚才的警报,这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异能者。红色的警报灯依然在不停地闪烁,周高远出去了很久,连这里来人了也没回来,也不知究竟去做什么了。
见他把手缩回去,命运之子皱起眉,啧了一声。身为解救者,他看起来却没有什么责任心,见人没有求救的意思,已经自顾自转过身: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等等!反应过来前,骆泗已经叫了出来。命运之子疑惑的目光下,他指了指昏迷的男人:他会怎么样
会傻。命运之子皱着眉说:失去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就是失去了平衡。你见过成天乐不思蜀,一点阴暗面也没有的人吗他望了眼骆泗:只有傻子才会这样。
骆泗恍惚想起以前曾见过的精神病人。大小便失禁,只能靠人一勺一勺喂饭才能活下来但他却笑嘻嘻的,整日瘫坐在挖了个洞的椅子上,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原来后果远比自己想象得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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