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泗同意了。黄局长话说得很好听,姿态也放得足够低,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其实按照这份工作的保密性,不清除掉记忆是不可能的。然而比起宿炎飞的强势,也许心理辅导师那儿会更好突破一些。
他只得顺着教皇的意思,迈进二楼的一座小房间。
把人送进心理辅导室,黄局长掩上房门,叹一口气。宿炎飞就在他身后,双手环胸,满脸不耐。
老人转身,往楼上走。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宿炎飞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民事局一共有七层高,局长办公室就在最高层。虽说是局内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却一点也没有奢华的气息。
两把破旧的藤椅,分别摆在笨重的办公桌两端。玻璃板下压了一张年历,墙面还算干净,挂了张巨大的工作表,表旁是一架玻璃柜。
示意宿炎飞在藤椅上坐好,黄局长背着手,去柜子前找东西:刚欺负人家小朋友呢
宿炎飞没理。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眯着眼睛,望向空中点点浮尘。
背后传来轻微的动静。合上柜门,黄局长年迈的手指间,夹了朵寡淡的黄色。
宿炎飞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已经一凉。老人俯下身,正把手中雏菊摆在那头桀骜的短发间:你最喜欢的。今天出去看见,顺手摘了一朵
宿炎飞面无表情移开,脸色冰冷:我不喜欢这个。
他喜欢的永远只有热烈的颜色。比如鲜血般明艳的玫瑰,刺很扎手,却又芬芳迷人。
男人一动,耳畔淡黄瞬间落下。老人动作一顿,他小心翼翼摆在柜台中的雏菊,已是掉在了地上。
哎
花瓣沾上尘埃。黄局长俯身拾起,像什么也没发生,顺手摆在桌前。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知道你很单纯,遇事也从不多想。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你还是该多换位思考一下
宿炎飞不耐烦地皱起眉。单纯他在说谁
嗯嗯嗯。敷衍着搪塞,男人枕着胳膊仰起头,无聊得就像即将入眠。老人只得停止喋喋不休,说完最后一句话。
总之,像今天这样离太近是不对的。黄局长满脸认真:那孩子看起来很纯真。你这是在调戏人家,知道吗
半秒的沉寂后,宿炎飞嗤笑出声。老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一张白纸。
用得着你说。
黄局长皱起眉。他正头疼地沉思该怎么教育,殊不知几墙之隔的楼下,也恰巧不太平静。
心理辅导师说得嘴皮冒烟时,骆泗一脸懵懂地坐在对面。他双眉紧蹙,眼神正死死落在对面人背后。
医生,那是什么能拿过来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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