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于是青年没再说话,双手交替的动作更快,不多时就到了恶魔的小臂。
所有人都留在地面, 翘首以盼。民事局是渴望着教皇能再度出现,而影子们则在期望,青年能把他们的王带回去。
所有的期待都压在他身上, 但骆泗现在并没有那些多余的紧张, 他只想先见到人再说。
然后呢如果周高远还在, 此时肯定会这么问:你会原谅王吗
哪来这么多原谅不原谅的。骆泗轻声道。越往下走, 气温就越低。此时的他衣衫单薄,胳膊上起了一片寒毛, 被冻得微微发抖。
周高远肯定会不依不饶:在那个世界都说好了你不是说,等事情解决了,就要和王在一起了吗
那股机械音淡淡的, 和青年活跃的身影连在一起。骆泗为眼前的幻影失笑, 他几乎要忘了周高远傻里傻气的样子:你这颗木脑袋。
你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吗周高远好像学聪明了。或者说, 是骆泗内心的诘问, 早就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现在你却选择逃避。看样子王的确改变了你。
是的,他成功了。青年承认。那双手在雕塑古旧而曲折的纹路中抚过,满是湿津津的汗珠:所以, 我去给他说声恭喜。
说完后,你会走吗
机械音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变成周高远的声音,一会儿又变成自己的嗓子。
骆泗不说话了。他悬在半空中,只剩双手不断交错着往下探去。
他已无法确定,等见到宿炎飞的那一刻,自己到底能不能狠下心离开。
寒风从脚底吹起,将衣襟席卷得烈烈。越往下走,那股阴寒就越明显。
嗡
突如其来的巨响,类似于火车的鸣笛声奇妙的共振由下而上传来,整个恶魔雕塑都颤抖了一下,连带着骆泗也差点摔下去。
青年一把揪住雕塑的左臂,身形一晃。往下的路总是比向上好走,不过十几分钟,他已经来到了恶魔的腰腹处。
怎么回事仿佛还能和系统交流,他仰起头,望向一片漆黑的上方。
在星星点点不知名尘埃的映照下,青年瞳孔微微放大:雕塑的眼睛,是不是睁开了一点
不是他的错觉。本来恶魔雕塑的眼睛是微微往下垂的,现如今却抬起了一些,露出大片可怖的眼白。
不过愣了一瞬,青年双臂交替的动作便越发迅速起来。他不断往下攀去,雕塑却又是一道轻微的震颤。
时间不多了。反应过来,骆泗心中焦急,眼神往下探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离谷底越近,就越能感觉到不详的气息。与之前那股阴寒湿冷的气味不同,此时的圣地还有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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