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原话转告给他的。”an单手按住眼镜架两边推了推眼镜,“不过,你有注意国际钻石报价单和非法钻石管理条例么,这个买卖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划算。”
“这不是需要个理由掺和武器交易么。”索斯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an顿了片刻后站起来开了窗,面朝窗外点燃了烟。他静静看着烟圈顺着风飘向阴云密布的天空,“我还以为你只是需要钱。”
“那玩意儿当然也很需要,没有独立的资金来源我也很难安心啊。”索斯亚眉心皱起来。
“你就不能想想正经的行业?”
“没意思。”
an:“……”
别人黑着黑着总会想要洗白,但索斯亚在黑暗的世界里如鱼得水,丝毫不曾向往光明,也许那是因为他从未体会过身不由己的黑暗。
an清了清嗓子,“你跟卡安洛——小道消息说‘暗火’和斯坎丁家族的人上个月在东南亚起了争端。”
澳洲的斯坎丁伯爵,俄国的塔奇,天之城以凡诺林家族为首的丹莫罗,北美的麦凯莉·威利斯基,中东的萨拉扎姆·巴赫。
世界范围内,这五方势力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地下军火交易,局面几乎牢不可破。
“我没记错的话,罪恶之城所有的赌场都已经在卡安洛的名下了吧?你们现在还想掺和军火生意?”
an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很是糟心:“你们野心太大了,学学卡西罗尼家族不好吗?”
安安分分吃老本,心跳游戏一概谢绝。
“他是他,我是我。”索斯亚强调。
“谁信你们父子私下没有共同计划。”
“我还想夺走他的一切呢。”
an回头看了他一眼,索斯亚神色自若,好像他所作所为所言所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目光在索斯亚身上转了转,“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索斯亚挑了挑眉。
an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下,又走近了一些,才小心翼翼的问出来:“你真的是卡安洛的孩子?”
索斯亚认真地思考了两秒,很是严谨:“我母亲虽然爱玩了点,但应该还没有本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但听上去你跟你父亲形同死敌?”但听他提起卡安洛又感觉不到他对卡安洛的恨意,除了源头上出了问题还能是什么?an摸着下巴。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索斯亚斟酌着词汇,“我想‘杀’了他不代表我跟他有仇,我对卡安洛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这只是一种……竞技,或者游戏罢了。如果我母亲的家族还在盛时,我也许会同样想要掠夺格林希尔家族。”
这种话从他口中听到还真是……出乎意料地不足为奇。
扭曲的亲情。
an叹了口气。
“你想退出随时可以退出,其他人也一样。”索斯亚笑了笑。
他的态度一贯如此。
各取所需,自由来去。
不过为他做事的人多少都受过一点他的恩。
“我已经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了,现在退出不是等于要我任人鱼肉?”an有种自己被绑在贼船上的憋屈感。
他摇摇头,“话说回来,你家这边没问题吗?”
“毫无疑问,萨德尼要比弗勒斯聪明一些。”索斯亚仰头手背贴着额头,“仅此而已。”
“喂喂,别低估人啊大少爷。”
“我很客观的。一个跟还未成年的孩子下战书的老人,你觉得是我低估了?”
“哟,您现在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了?”说完an笑了出来。
索斯亚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由跟着笑了会儿。
笑完an揉了揉太阳穴,“萨德尼毕竟是一手创立‘暗火’的人。”
索斯亚伸手问an要烟,但被an义正言辞地以他身受重伤的理由拒绝。
“他一定会清查我的人际关系,我们的一部分人不能再跟我有任何联系。”索斯亚拿过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一张偷拍角度的照片。
“我需要一个傀儡。”
一个被人认为不会甘心屈居在他之下、有足够的背景和能力去召集、领导那些活在黑暗里的人的人。
她穿着浅蓝色的礼裙,微微低着头靠着桌子边,银白的长发一缕垂落,一缕被撩至耳后。阿斯莫德在花宴上偷拍了发给他,还挑拨说她讨厌他。
但她的确没有主动找他。
现在也还没有找他。
不是没他抱着连觉都睡不着的吗?
难道是骗他的?
真是大意,他应该拍几张她。赤裸的、瑟瑟发抖的、高潮的、迷迷糊糊地睡在他怀里的、哭得快要昏过去的、喝醉酒抱着他撒娇的……
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万一不小心外泄了让其他人看到她那么可爱的一面怎么办。
想私藏她。
想把她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索斯亚有点后悔放她出来,他本以为他能空余些心力跟她好好玩一场捕猎的游戏,但现在看来他空出时间陪她都很麻烦。
“不是我吗?”an随口问了句。
“不,艾米丽娜和卡安洛都知道你的存在,你需要彻底暴露出来。”他把照片放大,手指隔着屏幕戳了戳她的脸。
“暴露一些隐匿一些么,好主意。”an赞许地点点头,“不过,你也不信任艾米丽娜?”
“这倒不是,她不会害我,但她给我的未必是我想要的。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和卡安洛是同类。”索斯亚摇摇头,“他们都太自以为是了。”
an看了他几眼,“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们有一样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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