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宁愿她打开纸箱看到的是一只狗,而不是一个漂亮却眼神呆滞的女人。
事实上,“奴隶”或者“玩偶”之类的称呼更适合那个女人——她被彻底毁掉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无论切茜娅怎么跟她说话也得不到她正常的回应,她只会捧着一对巨大到有些畸形的奶子叫着主人,求人上她。她的耳垂上钉了一张金属卡片,卡片上刻着“入会礼”叁个字,落笔是“Fle”。
切茜娅不信这件事与索斯亚无关,即使Fle真的有给新会员送礼的规矩,但事关她,索斯亚一定有暗中操作,他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她送个女人。
她拍了照片让柯尼调查这个女人,柯尼几乎是秒回她,好像正在等着她问。
柯尼说这个女人原本的名字是珍妮,出生在美国南部的一个城市,十八岁时“无心者”杀了她的继父和生母,那是“无心者”犯下的杀人取心的连环杀人案中的最后一案。此后珍妮因为精神失常被关进精神病院,没过多久被珠宝商德文·亨利以慈善家的身份、以为她疗养之名将她从精神病院带走,再出现就是在Fle的调教师伊戈手中。
柯尼没再说接下来的故事。
但切茜娅想起她还在花岛上时,她坐在索斯亚怀里,听伊戈说起Fle和“无心者”的冲突来源于他们曾拒绝向他售卖奴隶。“无心者”想要的那个奴隶并非属于Fle,而是被顾客送来,明确要求要调教到什么程度的、属于顾客的“定制奴隶”。
如果珍妮她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奴隶,就是“无心者”和Fle作对的原因——“无心者”可是杀了她父母啊?怎么还想要她?
切茜娅很想不通。
而且为什么索斯亚现在要把珍妮送到她这里来?他完全没有指示她应该怎么做。
如果她不知道珍妮和“无心者”之间的联系,她会以为索斯亚把一个这样的女人送到她面前,只是在单纯地警告她:如果没有他她会有怎样的下场。
切茜娅把珍妮安排到了安吉儿那里,安吉儿说她被注射了很多药和毒品,其中可能有一种会使人情欲高涨的催乳剂。她答应会试着调制药物看能不能帮助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但在此之前珍妮需要个男人或者女同,总之是要能够保证她能发泄欲望的人。
切茜娅不得已找了伊贝尔,问她要性能力较强并且听话、嘴严、干净、性格温柔、懂得礼貌、长相英俊的男人。当天晚上,她收到了六个符合要求的男人。
切茜娅挑了其中叁个送去给珍妮,并威逼利诱他们不得透露珍妮的存在。
“我还以为你会找女同。”安吉儿说这话时语气突然沧桑了很多,“这种事的罪魁祸首一般都是男人。”
“啊。”切茜娅摸了摸腰间的袖珍手枪没有正面回应。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需要杀人灭口,杀男人总比杀女人要好。
她不知道她对自己现在身份的适应对她自己而言是好是坏。
切茜娅离开时,安吉儿送了她很长一段路,蓝色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切茜娅没办法忽视她的眼神,只好开口。
安吉儿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似的困惑了很久,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星辰闪烁的夜空缓缓道:“你跟他们很不一样。”
切茜娅叹了口气。
“神爱世人。”
这种时候,她希望真的有神明存在。
至于这句话,不管安吉儿是误以为她傲慢到自比为神,还是认为她是个教徒所以仁慈,或者安吉儿还有其他的理解……那与她无关,她什么也没有表露,但这应该能够弥补她的身份和她之间的违和感。
安吉儿可以照看珍妮的身体,但珍妮受到的精神伤害需要有专业的心理医生来治疗,切茜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个听话又值得信任还医术高超的心理医生。
其实按照切茜娅的想法,她更想给珍妮安乐死。但她不知道珍妮对索斯亚有什么用处,不敢轻举妄动。
她也不知道珍妮能不能一直待在她这里,她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准备。
***
虽然说了不会去医院探望索斯亚,但切茜娅路过街角的花店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在花店门口停留那么一段时间。
她很想他,确切来说是这具身体很想他。
切茜娅很怀疑自己的身体被他注射了什么药,那种会让人沉迷情欲的药,不然怎么解释她总梦见跟他做爱。
她在花店附近转悠了一圈又一圈,许久,她捧着一大束卡萨布兰卡从花店里出来。
她保证这完全不是出于她本意,都怪花店老板太热情了!
她又跑到水果店闲逛。
切茜娅一手抱花,一手拎着一篮水果,漫无边际地在马路上走了很久。
直到她看到一个垃圾桶。
她看着垃圾桶像看到救星一样,眼巴巴跑过去,把花和水果都扔了进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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