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的所有。
但他却有预感,他即使得到了她的所有也不会感到满足,他对她的欲望,对她的渴求,对她的想念,几乎要把他自己烧成灰烬。
“迟早收拾你。”他缓缓呼吸一口气,像是完全没有把她的解释听进去。
不远处一个密色卷发的少女款款而来。
索斯亚瞥了一眼挂掉电话。
佩琳的身份是查尔斯的侄女,但实际上他们的相处模式更似父女,这处庄园和查尔斯的财产的继承人都是她。
“女朋友?”佩琳在他身前站住,眼神游移地试探着问道。
“不是。”索斯亚神色自若。
***
切茜娅不得不暂时搁置了9号失踪的事,索斯亚的态度让她不敢再去问他,而因为这件事很可能跟索斯亚有关她又不能从其他人那里下手。
就在这两天,还发生了另一件令她感到奇怪的事——从澳洲那边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大概四五十岁,很有绅士风度。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请她吃了一顿饭,席间问了一些她的人生快不快乐,她现在的生活开不开心的奇怪问题。
当天晚上奥兰·斯坎丁主动打了电话过来,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问她9号什么情况怎么电话打不通了,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需要做,需要他再派个人去保护她吗?她有受到欺负吗?奥兰的语气听起来很情真意切,好像真把她当作了他的女儿一样。
切茜娅猜测可能是白胡子对奥兰交代了什么,但她现在身边都是索斯亚的人,实在不方便跟白胡子的人联络。
而她发现她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她要怎么跟奥兰·斯坎丁说9号失踪的事。
切茜娅愁得想撞墙。
周末她照例跟着安吉儿去看了一下珍妮。
珍妮肠胃受损很严重,几乎只能靠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
“睡觉的时间增多了,身体稍微好了一点,精神就还是那样……”安吉儿每每提起她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真的打算把她治好吗?”
索斯亚说珍妮随便她怎么安排,留一条命就可以,而且他保证如果她能恢复神智,那么不会有人再对她施加任何压力。但鉴于珍妮背后涉及到的势力,她不能把正常世界里的人牵扯进来,或者把珍妮的存在公之于众。
她有让安吉儿悄悄找心理医生。
“我只是觉得……她未必会想醒过来……”安吉儿苦恼地抓了抓自己橘红色的头发。
她和安吉儿的看法其实是一样的,她们看似在做拯救她的事,其实说不定会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切茜娅只是害怕。
害怕她姐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被折磨得完全不似人类的珍妮的神智可以清醒的话,那如果她姐姐有个万一,一定也可以恢复神智。
可是莫丽娅有她,有费罗,他们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而切茜娅也相信莫丽娅对他们的感情能够令她重生。
但珍妮呢?
谁会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这世间还有没有她留恋的东西?
贸然地令她想起自己其实是人,令她想起自己被摧毁的经历,会不会反而会令她更加痛苦?而到时如果她选择自杀,而索斯亚不允许的话,她又要怎么办?
安吉儿却想得更多一些。
“你听过狼孩的故事吗?就是一个被狼养大的人是不会再成为人的,我是想说……人类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几乎是不可逆的。一个人遭逢巨变以后……未必……未必还是原先的那个人。”
安吉儿双手比划着,为自己贫乏的词汇和笨拙的表述能力感到着急。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就是,我希望你想要从深渊里拉出一个人时,首先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因为习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他们见到光时,第一反应不是跟着光芒走出,而是把那一点光扯下来……让光坠落,据为己有。但是……对于光而言……它的四周将只剩下漆黑……”
“我见到太多了。”她痛苦地捂住眼睛。
切茜娅不由自主地伸手搭住她的肩,顿了片刻后把她搂到怀里。
她低声啜泣。
“你很特别……真的很特别。我不知道索斯亚跟你有什么计划,他很想保护你,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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