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蓦地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季榆晃了两下,险些站立不稳。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这里是看着周围那熟悉的布置,季榆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愕然的神色来。
这个地方,便是一辈子,他都不可能认错。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季榆抬起头,望着不远处摇曳着烛光的房间,以及窗外满脸震惊之色的少年,面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恍惚与茫然。
到时只需将他召回豫山,引入事先布好的阵法当中
双脚就好像不属于他的一样,木然地往前走着,那曾经听过一遍的话语飘飘悠悠地传来。
就算他真的破阵而出,只要我们谁!
紧闭的房门陡地被拍碎,细小的木屑从门外少年的面颊边滑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屋内的人的样貌,也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落仙门的执法长老,飞羽山庄管家,剑仙阁阁主,伏龙寺住持以及,季家二长老和,季家家主。
这不是真的撞破了这一幕的少年面上满是仓皇的神色,他求助一般地看向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对方紧皱的眉头,以及一句含着怒气的:滚回去睡觉!
再然后,就是过去一切的重演。
性格偏执的少年坚持要阻止这场由众多门派联手的谋划,甚至扬言要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告诉谢瑾瑜和安辰逸,哪怕被冰冷的剑刃贴着脖颈,也不愿改口。
单纯,执拗愚蠢。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季榆突然有点想笑。
那个时候,他怎么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怎么就觉得单凭自己,就真的能够阻止这一切他怎么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猛地闭上眼睛,将心头翻腾而起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季榆的唇上泌出了一滴血珠。
纵然让他回到那个时候再来一次,他的选择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所后悔的,只不过是当时自己竟傻到不知虚与委蛇,就那样直白地袒露了自己的想法,竟还对那些人,抱有一丝微渺的希望。
而如今,谢瑾瑜逐渐散去的修为,安辰逸至今未愈的伤势,便是他愚蠢行事的后果。
深深地吸了口一起,将喉间的呜咽声给咽了回去,季榆缓缓地睁开眼睛,决定将当初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地看上一遍,免得今后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犯了蠢,还将希望寄托于那些人的身上。
可方才的景象却倏地消散开去,再次展露在季榆的面前的,却是他的父母在房内独处时的情景。
劝不住,保不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椅子里,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显得很是烦躁,那些人不可能放一个说出那样的话的人继续活着。
那就杀了。女人平淡无波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迟疑。
你舍得男人闻言瞥了她一眼,开玩笑一般的话语里,却不见丝毫笑意。
为什么舍不得容貌妍丽的女人扯开了一个冷淡的笑容,不过是一个用以献祭的供品罢了,没了再生就是,顶多再多费点力气。
本来还指望着他能先生几个孩子下来的呢,说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现在还是先想想怎样避免让他落在那些人的手上吧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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