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猛地一滞, 穆向苏的双眼微眯, 神色间竟无端地显露出几分压迫感来。他的手指一动, 忽地挣开了季榆的压制,一个翻身,就将对方给压在了自己身-下。
既然如此,他一只手扣住了季榆的手腕,欺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就别控制了。
然而,还不等穆向苏继续做点什么,他就被季榆用指尖抵住了额头, 无法再有丝毫动作。
亲爱的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 季榆俯下身, 凑到了穆向苏的耳旁, 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怕轻慢了你。逗弄似的在穆向苏的耳廓上轻咬了一口,季榆低笑了两声, 没有再去理会这会儿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人,直起了身子便迈步离开了。
反正只要过个一刻钟对方就能恢复了,实在不行,不还有穆卓阳派来的跟在对方屁股后头的人在嘛,用不着他瞎操心。
想到这里,季榆的唇角不由地上扬了几分,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儿。
像穆向苏这种习惯了啥事都奔着欲-望而去的人,要是一开始就想借由这种东西把人绑住,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过常见的东西,又怎能让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刻在心底,生怕一不小心就磕了碰了反倒是柳君迁,向来都秉持着清心寡欲的守则,真要是做得到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把这个人拐上床。
只是果然想要在不表露出任何一点这方面的倾向就做到这一点,并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他这一回,可不是上个世界那种天真执拗的小孩儿性子。
去斗兽场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坐在戏园子里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听了两出戏,季榆这才收了心思回了府,一进门,他就见到了边上的侍女那饱含深意的神情。
怎么了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低头将自己检查了一遍,我身上长花儿了
要不然这人今儿个怎么拿看珍奇异兽的目光瞧他
没什么,听到季榆的话,侍女摇了摇头,只是那双明眸当中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只是
魔主好歹是主君仅有的独子,跟在季榆的身后朝后山的温泉池子走去,侍女轻笑着说道,魔君还是不要将人欺负得太过得好。
虽说季榆不可能会在意那些,但万一真的传出了他与主君不合的消息,说不定会给他惹来什么麻烦。
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季榆闻言挑了挑眉梢,对此并不如何担忧。既然穆卓阳能够让人把这种事情给传出来,就说明对方并未对他的行为生出什么不满来非但如此,指不定对方还得在心里感谢他呢。
有了他和穆向苏之间这么一出好戏在前边,之后穆卓阳再宣布和仙界联姻的事情,会相信这其中别有目的的人,可就更多了。
不过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季榆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下次我就欺负得轻一点吧。
听到季榆这么说,侍女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没有再多提这件事。
自家主子这性格她是了解的,要是哪一天对方真的安安分分地待着,什么事都不惹了,她才真的要感到担心呢。
在温泉池子边停下脚步,侍女伸手接过季榆褪下的衣衫,而后蹲下-身,将置有酒水与点心的木盆放入水中,推到对方的面前,看着他在蒸腾而起的水汽中显得有些朦胧的面容,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迷恋。
魔界向来不兴什么苦苦暗恋的路子,即便是性格再为羞涩内敛的男女,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一定都会寻一个机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各自继续走各自的路,两不相干。
在这些事情上,魔界的人比起仙界与人界,都要潇洒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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