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真要是交起手来,就算穆卓阳无法在一开始就将他拿下,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否则的话,现在他头上顶着的名号,就不该是魔君了。
看着季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穆卓阳倏地笑了起来。
这个人果然有趣。
他甚至都对自己这么轻易地放任对方离开的举动,生出几分后悔的心思来了。
伸手端起桌上先前放在季榆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穆卓阳唇边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不得不说,季榆确实很清楚该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挑动人的欲-念,便是他,刚才都险些没忍住,直接将人给办了,也无怪乎尚未经历过这些事的穆向苏,会那般轻而易举地陷入进去。
事实上,适才在季榆说出我怕了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该停止的,只是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穆卓阳眼中的神色加深了几分。
寻求安定的捷径吗良久,穆卓阳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只可惜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种东西。
微风送来春日特有的馥郁芬芳,季榆伸手拂去落在自己肩上的一片落叶,随意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原本束起的发丝有些垂落下来,他索性扯下了发带,任由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随着风的吹拂而略微扬起。
有蚱蜢从草丛间跃起,被一阵稍大些的风一吹,就偏离了原来的地点,落在了雨后积起的水洼中,狼狈地挣扎着。
季榆眯着双眼,思索着方才穆卓阳所说的那句带有深意的话语。
隐瞒的事情啊感慨一般地说了一句,季榆的面上流露出少许头疼的神情来。
真要算起来,他隐瞒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了比如说,他其实不是他那个压根没人见过的娘生的,而是从他亲爹肚子里爬出来的;比如说,他们那位被铭记在历史当中的老祖宗,其实并没有如传闻中的那样,给他们留下什么能够抗衡整个魔界的玩意儿;再比如说,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关心魔界的存亡。
这样的事情多了,季榆一下子都有些弄不清楚,穆卓阳那句话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事了。
将原主所有能够翻找出来的记忆都仔细琢磨了一遍,依旧没能发现任何值得穆卓阳做出这般大动干戈的举动来的东西,季榆回过头,看了那仍在视线所及之内的宫殿,眼中的神色略显幽深。
穆卓阳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所以说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季榆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情,比上一次,要麻烦得多。
尽管上个世界他和安辰逸与谢瑾瑜需要躲避来自各处的追杀,看起来处境要糟糕得多,但其实真要算起来,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只是为了争夺某些东西罢了,目的与因果一目了然,没有什么无谓的牵扯与纠结,即便发生了一些原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剧情也依旧能够拐回原来的轨迹上去,可这一个世界,却与之完全不同。
就是撇开仙界不谈,单单魔界里头,对两界结盟的事情,怀有别样心思的,就不知有多少人真心希望双方能够和平共处的,想要借此挑起两界更大的冲突的,为了即将到来的威胁不得不妥协的,妄图借着混乱谋取利益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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