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长歌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百里承的步子一顿,他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如果他的记忆未曾出现什么岔子的话,那正是曲长歌的卧房。
心脏倏地就沉了下去,百里承的呼吸有些滞塞。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季榆会在曲长歌的卧房当中,做些什么,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一直以为,这句话,季榆只对他说过。
那两人似乎又说了什么,只是声音比先前低了许多,其间还夹杂着些许不明显的水流声。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百里承用力地抿了抿双唇,终于还是没忍住,快步往两人所在的房间行去。
等、等等!再次响起的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慌乱,似是碰上了什么令他无比失措的事情,这里不需要唔略带甜腻的轻哼让百里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弹了一下,眼中的神色也变得冷厉了起来。
他可以不在意季榆喜欢上其他人,但要是曲长歌敢在没有成婚之间,对那个孩子做出什么来的话
紧闭的门扉被猛地踹了开来,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发出凄惨的碰撞声,屋里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一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一齐转头朝门外看去。
百里看清了站在外头的人,季榆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你怎么来了
他的脸颊被热气蒸腾得有些泛红,一双乌黑的眼睛有如浸润的黑珍珠一般明亮惑人,从被沾湿的发上滴落的水珠滑过他纤长的脖颈,融入没过锁骨的温水中。
视线无意识地随着那滴水珠往下滑去,百里承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出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还不是昨天那个药膏。一听百里承说起这个,季榆的脸上就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昨儿个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能把那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给折腾下去,结果今天早上一来这里,就发现曲长歌的脸上,压根没留下一点儿昨天被他抹上去恶那玩意儿的痕迹,他的心里立时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按照曲长歌的说法,这东西可是得大半个月,才能自个儿消退下去来着。
于是,在签订了一大堆不平等条约之后,季榆终于获得了由对方亲自给自己洗澡的殊荣虽然他压根不想要这种旁人无法享受的服侍。
听到季榆的话,百里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压下了侧头看一看对方昨天所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变了个颜色的冲动。
没有去看季榆的表情,他转过头,看向边上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的曲长歌,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那你们洗完了吗
他可不觉得刚才自己听到的动静,会在寻常洗澡的时候出现。
即便曲长歌真的只是逗弄,这也确实越线了。
更何况,这个人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他还真拿不准。
若是百里将军没有突然闯进来的话,察觉到了百里承话语中那些微的敌意,曲长歌的双眼微眯,笑着回答,我们这会儿应该结束了。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不请自入的行为,已经是大为失礼了。
那正好,像是没有听出曲长歌的言外之意似的,百里承略微弯了弯嘴角,我有些事要和小榆一起去处理。说完,他偏过头,看向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些发愣的季榆,等着对方的反应,曲长歌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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