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玩笑意味的话语,将刚才那略微紧绷起来的气氛驱散了少许,苏景阳愣了愣,有点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那想到不久前季榆那一番书上说的言论,苏景阳微微张开了双唇,试探着开口,假话
假话啊听到苏景阳的回答,季榆弯了弯眸子,伸手拧了拧手上拿着的洗碗巾,将洗干净的瓷碗上残留的水珠擦去。
这可是他最擅长的部分了。
当然是把洗干净的碗放回了碗架上,季榆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有一个无比深爱的人了。
深爱到他愿意交付出所有的感情,只为了将那份太过鲜明的感受给从心底抹除开去。
大概是季榆的语气太过感慨与随意,苏景阳一时之间竟有些分辨不出,对方所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只是陡然觉得,之前一直都觉得与自己无比接近的人,在这一瞬间,又猛地拉开了距离。
直到无意识地伸出手,触碰上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体,苏景阳才蓦地回过神来。
原来这个人还是存在于他的面前的啊。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苏景阳的心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
哪怕只是确认这一点,他竟然就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第175章 第六穿(二十六)
你看, 女人穿着被鲜血浸染的白色长裙,脸上的笑容如罂粟般甜美妖冶,妈妈好看吗
猛地睁开双眼, 季榆看着头顶白晃晃的天花板, 有片刻的恍惚。
梦吗将手背抵在沁出些许汗珠的额头上,季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除了之前似乎受到容漆的影响之后, 他都有些想不起来, 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这种和正常人一样的事情了, 以至于他都有些忘了, 他也是一个会产生梦境的普通人。
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季榆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他不知多久没有回忆起来的场景。
面容精致的女人躺在由殷红的血液绘制而成的画卷中,一双眸子弯成好看的形状,有如陷入了最为甜美的梦境当中。
原本以为会泛起些许波澜的心绪依旧没有任何起伏,死寂得仿佛一潭死水。
一如当初见到这一幕时一样。
有医生判断那是他的情绪出现异常的起始点,季榆也就这样认为了,毕竟在失去了那些情绪之后,无论怎么回想,那些曾经拥有鲜明色彩的时日, 就变得格外遥远起来。
是与不是, 也就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总归他都没有办法把那些东西, 都给重新握在手中了。
将脑海中那没有什么意义的画面给驱逐出去,季榆撑着额头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空调的温度似乎调得有些高了,他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黏在身上带起一阵难以忽视的不适感。
身边的床铺早已经没有了昨夜躺着的人的身影,摆在窗前的书桌上放着一张像是便签的小纸条,大抵是写了苏景阳想要叮嘱的一些事情吧。
自从拿到了某张相当于死亡通知书的诊断书之后,他基本上就没有再比这个家伙起得更早过,对方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之外,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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