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啊。
真是可怕。
你在不知不觉间给我下的毒,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真是可怕啊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苏恒帆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可怕到连语法错误都出来了。
明明是个写日记都要和作报告一样检查纠错的人,居然会没有注意到这样明显的错误,还真是不像是这个人的作风。
你果然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苏恒帆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细微的呜咽,很喜欢很喜欢我吧
温热的水珠滴落在粗糙的纸张上,只一瞬便晕染了开来,留下不显眼的浅色痕迹。
愣愣地盯着纸张上出现的些许褶皱看了好一会儿,苏恒帆才伸出手,摸了摸还有些湿润的眼角。
他哭了
双唇略微张了张,苏恒帆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出口的,却是被吞入喉中的破碎呜咽。
你为什么要这么喜欢我啊
如果不那么喜欢他,那个人最后是不是就不会躺在那冰凉的地板上,望着那被他苍白的天花板遮挡的,永远都不可能等到的将来
双手死死地抓着手中的笔记本,苏恒帆像是在问那个已经不在的人,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转专业,上课,打下手,实习然后毕业,在做出确切的选择后,这一连串的事情没有产生任何阻滞。
就仿佛是天生吃这一口饭的一样,那些本该晦涩难懂的知识,只需一遍苏恒帆就能轻易地将之记在心里,并切实地运用到实际操作当中。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季榆在一旁的辅助指导,但苏恒帆的进步,就连季榆都不由地感叹他确实选对了专业。
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学完了别人四五年才能学完的东西,然后在季榆的手底下混了两年苏恒帆就正式成为了在警署挂号的正规法医了。
然而,无论如何苏恒帆都没有想到,在他刚上任的第一天,送过来的第一具尸体,竟然会是他最为熟悉的面孔。
抑郁症,据说和感冒一样普遍,只需积极地治疗,就不会产生太过严重的后果的疾病。
看着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苏恒帆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曾经那个心理医生所说的,对于抑郁症的介绍。
那些所谓的据说果然都是狗-屁。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苏恒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屋子里那熟悉的布置,蓦地嘲讽一般地扯了扯嘴角。
失血过多哪怕不进行尸检也能够得出自杀的结论,那个人对于下刀的角度,有如每次在解剖室中一样精准而利落。可那个满脸泪痕地说着我儿子不可能自杀这种话,要求进行医学解剖的女人,却第一次让他生出反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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