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说话,怕吓到少年,只能焦急又紧张的跟在英俊男人身后,看着他将人放在床上,等到接触到刺目鲜血,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药酒被我摔了,我去楼下拿新的。
听到他的声音,刚刚被放在软软大床上的少年又是一抖,虽然害怕的想要躲开,但此刻郑沉柯已经将他一双赤足小心的握在了手中。
他逃不了,于是只好小心的往后缩了缩,一双眼四处张望,里面满是陌生。
郑沉柯注意到他眼中的陌生,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何青,你还认识我吗
被叫了名字,少年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猛然一僵,看着男人怯怯摇头。
郑沉柯心猛地一沉,脸上不动声色,却问他,你还记得自己多大了吗
何青愣了愣,清澈的眼中闪过迷茫,他微微低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才有些胆怯的小声道,四岁
他害怕的看着面前陌生的叔叔,看着他脸色黑了下来,眼中也有着让他害怕的东西,就像是,就像是妈妈一样。
妈妈每次打他之前,也是这样的。
手下的白嫩双脚突然绷紧,少年眼泪汪汪,害怕极了,他结结巴巴的求饶,别打别打阿青,阿青乖乖的
男人从没有见过骄纵少年这样的一面,他却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
何青现在越是害怕,越是乖巧,就表明他受到的伤害越是重。
郑沉柯心中满是暴戾,恨不得将那些绑架何青的人碎尸万段,他甚至都排好了各种报复的方式,可面对着以为自己今天还只有四岁的少年硬是平复了面上表情,回想自己见过的路人哄孩子场景,努力的柔和下声调,不打阿青,阿青这么乖,怎么会有人舍得打阿青呢。
他现在对少年充满了愧疚,如果真的如管家所说,当初的事另有隐情,那么在父亲刚死就将人赶出去的他,又算什么
郑沉柯本来的想法是查清真相,将何长鹰留下的东西一并归还,自己搬出去,可何青这个样子,他要是走了,空有大量资产却无力保护的少年,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心中思绪万千,郑沉柯面上依旧不露分毫,不让现在敏感的少年看出什么。
妈妈小心的把自己往后缩了缩,少年怯怯的问,妈妈要打阿青的因为阿青不乖
听到这一句,男人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少年一声闷哼后,他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看着少年快速的将脚收回去缩成一团,他将手背在身后,涩道,以后没人会打你了,不用怕。
何青不相信,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应该信任眼前的叔叔,于是不再问妈妈,而是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再不说话了。
就像是管家说的一样,小时候的何青,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不管是刺疼的药酒沾在伤口,还是被一点点挑出扎在血肉里的玻璃渣,他都一声不吭。
少年白着脸,连唇都在轻微颤抖,安静的看着男人帮他包上纱布,又安静的被哄着睡下。
等到确定少年睡着了,郑沉柯轻手轻脚的出门,一关上房门,一直压抑的冰冷怒气蓬勃而出。
那辆车的车主带来没有
管家脸色很难看,点头道,带来了,就是之前和少爷闹过矛盾的同学,叫王越诚。
王!越!诚!郑沉柯眼中晦暗,语气冰凉可怖,走,去见见他!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何家的小少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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