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的内力,自然能听清楚那看似不屑的冷哼声。
而且,周围又是如此安静,那哼声显得更加突兀,让他想不听见都难。
顾南舟淡淡地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那张刀疤狰狞的面孔便一下子跃进了他的眼里,防不胜防!
他手上一抖,酒坛直接摔了下去!
公子!身旁的毓秀惊呼。
顾南舟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斜睨了她一眼,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不过是一坛酒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把他吓到了的罪魁祸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低头品酒。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人嘴角嘲讽的弧度更深了些。
这让他心里不由生起一股恼怒。
此时,华娘已经从走廊尽头走了上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临洮,你是这场歌舞大会的压轴戏,谁让你这时候出来的
顾南舟瞥见自己的指尖上沾了点酒水,伸到嘴边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
总在屋里待着,我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
闷得慌就找些小丫头陪你玩儿!华娘扫了一眼旁边的毓秀。
对于公子们,她一般不会管他们前面是否使用,而是更着重于后面的保养,毕竟,那是能让男人畅快的地方。
顾南舟勾起了唇,眼眸深邃,却不再搭话。
公子,我们回去吧。毓秀被华娘的那一眼看得战战兢兢,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临洮公子的衣袖。
顾南舟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笑了,笑得旁边的毓秀一脸莫名其妙,华娘同样一脸疑问。
我是这青楼的小倌,自然得下楼伺候男人。顾南舟伸出修长整洁的手指,将肩旁的一缕青丝慢慢绾了起来,似有似无地缠了两圈。
他眼波似水地看着华娘,脸上浮起一抹妖魅的笑,眼尾轻轻抖了抖,不经意往上一勾,掀起无限的风情。
华娘呆了呆,回过神来后,嘴里低声臭骂了一句 : 小崽子,又来哄我!
她只当他是在说笑,毕竟从前他也说过几次,结果挑了半天,嫌这嫌那,一个男人也没看上。
华娘刚想转身下楼,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
那个男人是谁顾南舟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楼下,华娘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一脸刀疤的高垒。
她嘴角微抽,斜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老是嫌这嫌那,原来,是没找到合胃口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嗜好。
瞅着那一脸狰狞的刀疤,也做得下去
顾南舟眨了眨眼,笑了 : 关上灯,捯饬捯饬不就过去了,反正男人的玩意儿都长一个样儿。
他自然是故意逗华娘的,华娘虽为花萼楼的老鸨,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是大龄的。
而且,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有那意思。
华娘反而被气笑了,你有本事就下去,我倒看你吃不吃得下,那血煞大将军听说从不近色,没准就被你破荤了。
顾南舟轻笑了一声。
破荤
我没把他开膛破肚就不错了。
转着手中的酒杯,顾南舟朝那个方向瞟了一眼,走了过去,对周围饥渴贪婪的目光熟视无睹。
众人都知道,那边桌子姓江的小子是临洮公子的入幕之宾,是唯一一个进过他房间的人。
明面上,临洮公子卖艺不卖身,可那姓江的小子进过那房间无数次,要说什么也没发生,恐怕连街上都乞丐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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