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彻底底做错了。
于是,他在国外满心惶然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与懦弱。回国后就看到了她变成现在这个被人指责心机过甚,只为权财的模样。
可悲的是,他一次次做错,一次次做错,到现在,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
鹤澜挂了电话,从阳台回身看到的就是
穿着他的长袖睡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宋渺。
她穿着暖灰色格子睡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在袖子裤子太长的地方挽了起来,露出一段精致白皙的皮肉。
鹤澜走近她,没有失礼触碰她,他从沙发桌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刚才你哥打电话过来,他有些担心你,我和他说了两句。
喝点水,你昨天有点感冒了。
宋渺接过,说了谢谢,然后垂眸慢慢喝着。她喝完以后才说:我听到了,你刚才还叫保洁阿姨走路别太大声。
鹤澜:
他白皙清俊面颊浮现几分尴尬,我他有些忐忑,因为在背后非议他人而不自觉局促不安。
年轻男人穿着雪白衬衫,休闲家居裤,他站在她身旁,距离不远不近,带着一点点雪松香,递进她的鼻间。是非常怡人舒适的香味,但这香味也很远,飘飘渺渺捉不住。
有点像他这个人。温和有礼,但也很有距离。
宋渺说:怎么了她很快喝完一杯,脸上没有一点因为他在电话里谈及她的尴尬感,她极为坦然自若,并不像是听了之后电话的样子。
鹤澜心口微松。
他说没什么,问她要不要吃早点。
等到宋渺和他坐在餐桌前吃过早饭以后。她才正式向他道谢:鹤先生,谢谢你昨晚收留我。
昨晚上怕是麻烦您了。
鹤澜看着她清冷的眉眼透出的真挚情绪。她非常容易因为他人给予的一点好就真诚相待。
甚至都喊他您了。
这让他有些想笑。
他压抑着眼底的笑意,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不客气。
她对他的冷淡回应没什么特别反应,像是习惯极了别人对她的冷淡,她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看餐桌上的绿萝。
看着看着就安静下来。
鹤澜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说:你昨晚在酒会大厅外待得久么他本想随口问问,以打破现在这又尴尬又沉寂的气氛。
而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
宋渺抬头,正撞上了他干净温和的眸光,她呆了呆。
像是突然陷入不好的情绪一样。
慢慢慢慢,红了眼眶。
鹤澜看见了。但他一字不发,只是轻轻挪开目光,不去打搅她此刻的低落情绪。
年轻女孩冷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平静,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没有露出除了眼眶微红以外的情绪。意外的坚强。
没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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