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拿出点凭证来,另一个侍卫温厚道,你是他的故人来京是特意找主子的吗
宋渺点头,却实在拿不出那凭证,睁着眼,讷讷无语,最后沮丧地垂下眉眼。
宋真真这从家乡而来,随身只带了点干粮与微薄的钱财,这钱财也在一路奔波中用尽,她浑身上下,婚契也无,因着与崔嘉学是自小乡邻间父母定下的童子亲,便没有寻常人嫁娶女儿的繁多步骤。
宋真真也是个傻的,她年幼便失去父母,只随着老祖母长大。十五岁时老祖母去世,他们两人的婚约又因着孝期与崔嘉学进私塾学堂读书的计划而暂时搁浅;在十七岁时,孝期已过,却又因着崔嘉学进京赶考,加上崔母重病,亲手服侍起那重病的婆婆来。而直至今日,崔母病逝,她无处可去,只能来京寻崔嘉学。
前段时间,主子因为殿试被点为状元郎,后来巡街时,因着风姿维雅,又被不少女子倾心,近来常有女子说求见主子,我们也是不得已。
若是想找主子,姑娘你还是得拿出凭证来。我们才能放你进去见主子。
侍卫们见她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娇弱,很是和颜悦色,宋渺听他们说罢后,犹豫了一会,淡唇微张,缓缓说道:那便先算了吧。
她将要在走以前,又停了两下脚步,转头对那两个侍卫道:如果你们见到了崔嘉学,可以帮我和他说一件事吗
侍卫们点头应允。
崔夫人去世了,宋渺说,他的故人在寻他。
日光昭昭,映得说这话的女子,声色几分凄楚悲凉,侍卫们为这话语间的含义愣神,见她转身毫不留恋走后,那其中一个英俊侍卫才道:是说主子的母亲去世了
这个消息,他们这些刚任命于崔嘉学不久的侍卫们并不知晓,而另一个侍从也摇头皱眉道:没听说这消息,恐怕是主子的家乡消息闭塞,因而没有传入我们耳中。
他惴惴不安道:等今日主子从宫中回来便与他说罢,只是不知这消息这时候出来究竟是好是坏。
他们两人皆是从宫中直接调度到这府邸任命,因而万分清楚帝姬对那崔嘉学的痴迷,这崔母去世的消息传来,恐怕那婚期又要延迟。而帝姬还不知要如何大闹一番。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而英俊侍卫在府邸大门外伫立良久,目光却总望向宋渺离开的地方,小伙子耳廓红晕未褪,使人一眼瞧出是春心萌动之态。
年长他数岁的侍卫看见,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他以他那长他几年的阅历,一下子就看出那女子与主子的关系不浅
这春心萌动,总要给杀在襁褓里。
翌日再来崔嘉学的府邸。
宋渺穿着一身那姐姐送的衣裳,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体面点,在门口遇见那英俊侍卫时,果不其然看到他羞红了脸,又强行镇定给她指了路,说是昨日崔嘉学回府时听闻这个消息,说让那故人再寻时,妥善安置。
另一个侍卫看到她明显打扮过的模样,语气淡淡,不掩忧心,他在她将要随着管家进府时,悄悄说了一句话。
公主在府内。
五字寻常。宋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攥住,她这一瞬间感觉要眼睛里又要被沙子给侵扰,忙闭眼,却在阳光下,明晃晃地映出几分脆弱泪意来。侍卫讶然,最后默然不语,瞧她走入府邸中,掩藏下满心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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