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文渊侯那里不会太在意自己的行踪,长公主府却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他现在每天什么都gān不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虽然那种汤药令他的思维一直都有些模糊,但对于一个习惯于思考的人来说,无论在什么qíng况下都能bī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那天他提起苏若瑜也是受制于人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qáng烈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会不会,他在这个世界的行动也不完全由自己控制?
难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也不对啊,什么样的人能策划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又有什么人能够控制苏若瑜这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家伙呢?
苏怀瑾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但他委实觉得,应付一个喜怒无常的苏若瑜就已经够让自己心力jā瘁的了,若有人还能隐身幕后a纵一切,那他如果走到台前来,自己绝对毫无还手之力。
而既然在他们这边qíng势最领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他应该就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苏若瑜所谓的受制于人,应当另有解释。
他不是被人控制,而是被人牵制。
哥哥,苏怀瑾刚刚想到这里,那个这些天如影随形的熟悉声音便又响了起来,今天有没有乖乖吃药?
苏若瑜走进门,微笑地看着站在窗边、手持一管碧玉萧的苏怀瑾:哥哥真是好兴致,说起来,有很多年没有听你ī过曲子了呢。
苏怀瑾摇摇头:碗在桌子上,你别总在这儿,晃得我心烦。
若是在以往,他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可自从苏若瑜开始bī迫他喝那种药之后,这变态的脾气就变得愈发好了。
少年笑容不变,往旁边的贵妃榻上随意一坐,两条腿欢快地晃了起来:来嘛哥哥,那时候,可是连国师都夸赞过你的箫声的,我想听。
苏怀瑾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箫管横到唇边,一如既往地放弃了与对方争辩:你想听什么?
嗯ūn江明月夜,怎么样?
苏怀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曲调轻扬之时,却显然并非那脍炙人口的曲调。
苏若瑜的嘴角动了动,有些撇了下来。
这曲子倒也好听,曲调过半,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眉目又舒展开来,松涛隐隐、白鹤清鸣是祝寿的调子,哥哥自己作的吗?
苏怀瑾按动的指尖一顿,最后一缕箫音幽幽袅袅婉转而去,室内一下子便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偶尔掺杂点点鸟鸣。
你是什么人?他认真地转头看着苏若瑜,语调平铺直叙,目光却笃定,再无一点动摇,苏若瑜,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的面容一僵,qáng笑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弟弟,不然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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