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死了个宝贝儿子,赵蕴做不出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无奈的道:“大嫂都没追究,你为何偏盯着徐家不放?”
林熹疑心重重:“你又为何一直护着徐家?”
“我几时护着徐家了?我是不想插手,其实这些都是大哥大嫂的事情,咱们不参合好吗?”
“不好。”林熹想了想道:“有了,要不你给几个人手与我,徐家人的事,我来解决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赵蕴当场拒绝,触及林熹鼓起来的小脸时,连忙描补:“这件事得循序渐进,还是交给我吧。”
“你就这样一直糊弄我欺骗我吧!”
林熹推开他,气到背过身去。
赵蕴连忙趴到她背上:“给你给你。”
林熹不太相信:“说话算话?”
赵蕴想了想道:“给你人可以,但是…但是你的手不可沾人命。”
林熹面有古怪,含糊应了一声。
赵蕴不放心,追问:“你打算怎么做?”
“唔…”这个简单,林熹道:“先施压,人活在世,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银钱,只要断了他的生计,让他知道在京城做不到任何生意,挣不到一个铜板,也就自然而然另谋他路了。”
赵蕴认真的聆听完,把她抱进怀里,向她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林熹脸贴在他的胸口,其实她话还没说完,施压的手段肯定是要沾上血腥的,不然没有威慑力。
不过这些的话,她不能和赵蕴说了。
隔日正好是王医女为她施针的日子,从汤池出来被赵斐的芳姨娘拦住了。
她姿态谦卑,依旧唤她叁夫人,道:“老夫人身体抱恙,怎么喝药都不见起色,能不能请王府的医女为我家老夫人把把脉?”
老夫人的“病”,有眼睛的都知道,她是被周氏气到了,借病泄火,也有几分借病挽回大儿媳的意思,所以老侯爷和赵蕴各个都不着急,随她折腾。
没想到,这位芳姨娘倒是着急了。
林熹目含深意的上下打量她。
芳姨娘等了等,没等到林熹的应允,不禁红了眼眶,道:“求叁夫人发发善心,如今侯爷因公务不在府中,夫人又走了,我若不帮着照顾好老夫人…”
“行了。”王医女不爱听这些悲悲切切的:“我便随你走一趟。”
芳怡喜极而泣:“多谢叁夫人,多谢姑娘。”
林熹目送她二人离去后,沿着小径往自己院子里走。
芳俏嘀咕道:“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到底是不一样了,唉。”
林熹望了眼芳俏,芳俏长得壮实,力气大,相貌不出众,清秀都算不上,不像芳怡芳菲等丫鬟,稍微打扮一下,皆各有姿色。
“芳怡现在翻身成了主子,你羡慕吗?”
芳俏反射性的摇头:“不羡慕。”
“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奴婢?”
芳俏拿不定林熹的心思,不知道她是试探她还是别的什么,斟酌着道:“若说没动过这个心思是骗夫人的,奴婢早几年在院子里洒扫干活的时候,心中总幻想会有主子对奴婢一眼倾心,解救奴婢于苦难,可奴婢知道,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奴婢这个相貌,哪个主子会喜欢奴婢这样的。”
林熹停下脚步,蹙眉:“怎么这么说自己。”
芳俏苦笑了一下,道:“后来奴婢盼啊盼,终于盼到了候夫人的青眼,候夫人派奴婢来伺候夫人您,奴婢要干的活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甚至上午下午都有偷懒的时间,夫人您不知道奴婢那会子,每日都在偷偷开心,奴婢就盼着您身体好,长命百岁,这样奴婢可以每个下午都偷个懒。夫人,奴婢始终记得最初的奢望,且牢牢不忘。”
林熹觉得芳俏这丫鬟聪明,她回答了,却没回答到核心,你以为她在表衷心,可其实她也在留白。
第二天,赵垣夫妻携一子一女搬回侯府。
自此,权利交更,柳雯娘成了定北侯府的当家主母。
林熹龟缩在院子里,尽量避免与她有接触。
不过柳雯娘入住的隔日清晨就来找林熹了,这会子林熹还未起,丫鬟婉转的请她晚一些再来。
“都什么时辰了,弟妹怎么还在睡?”
柳雯娘越过丫鬟,非要进去喊醒林熹。
“弟妹,咱们该去给娘请安了。”
林熹一脸困意,整个人都是懵的,请什么安?
芳俏忙道:“回二夫人,咱们夫人不去上院请安的。”
“啊?为什么?”柳雯娘不解:“娘允许的?可我怎么听说大嫂是日日都去请安的?”
这个芳俏便回答不上来了。
柳雯娘见林熹又缩进了被子里,急道:“天色不早了,弟妹快起来吧,身为儿媳怎能不向公婆请安呢,嫂嫂在外间等你,今日咱们一起去给娘请安,哦?”
柳雯娘果真在外间来回徘徊,透过屏风看到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禁对着芳俏有些生气:“快拿衣服让你家夫人穿上啊!”
芳俏为难的道:“二夫人,我家夫人昨夜睡的晚,她真的起不来…”
柳雯娘神色难辨的离开了。
这只是一个开头,林熹发现柳雯娘这个人还很奇怪,她每做一个决定都爱拉上林熹,比如她想把原本固定往侯府送蔬菜的农户换掉,换成往状元府送蔬菜的那家农户,她就会来找林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若是娘问起,我就说,是咱们两一起决定的好吗?”
林熹皱着眉欲开口拒绝。
柳雯娘紧接着道:“娘应该是不会问起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怕有小人挑拨,所以你说,娘院子里的那些下人,身契偏偏不在我手里,心自然也不在我这里…”
又来了…
柳雯娘经常来找她说话,林熹和她聊了两回,就怕了。
因她每次来都是吐“苦”水。
言辞之间都是丫鬟不停她指派,她管不了下人,她做不好主母,娘怎么总是拉着个脸,娘不喜欢她,她做不成一个好媳妇等等。
林熹听的满心烦躁。
木着脸一句话也不接。
柳雯娘有所察觉,干笑两声告辞。
林熹怕了这个人,只要她来,就装睡。
柳雯娘锲而不舍,在林熹泡汤施诊的日子,居然抱着衣服款款而来。
林熹真的讨厌这个人了:“既然二嫂要泡汤,那我们先去喝茶,等二嫂泡完汤,我们再来。”
“弟妹你别走,别走。”柳雯娘连忙拦下她,一脸的局促不安的表情:“是我来的不适时宜,是我打扰到弟妹了,我走我走。”
这番姿态连王医女都忍不住和林熹说道:“其实汤池颇大,多一个二夫人也未尝不可。”
林熹抿紧了唇。
她的这些躁火晚上撒在赵蕴身上。
“都让丫鬟都在院门口,不让她进来不让她进来,她非要进来!”
“我已经避开她了,她怎么还是来?”
“我为什么要不停的听她说这个说那个?”
赵蕴抱着怀里炸毛的小猫,怎么撸都撸不顺,也很头疼:“都是一家人,二哥二嫂也才住进来一个月不到,我们都需要慢慢磨合。”
她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掐死你掐死你,什么慢慢磨合,是要我慢慢忍受她吧!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忍她到什么时候!”
赵蕴识相的很,立刻改口:“我明天就找二哥聊一聊,让二哥管管她。”
林熹放开他,趴在他肩头默了一会,幽幽的道:“赵蕴你说,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一个人永远不来烦我?”
这话就危险了,赵蕴脸微沉,拍她屁股:“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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