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簇野花刚碰到赵涵的手,就被她反手挥到了地上,玉佩也在地上滚了一圈。面对赵馨诧异的目光,她语气难得有些冷硬:“我不傻,是给你的,还是给我的,我分得清。”
赵馨愣住了:“大姐…”
赵涵一下子转身进了房内,当着赵馨的面,关上了门。
屋内的赵涵委屈的抹了一下泪,对她来说,最难堪的莫过于她在痛苦中做出了妥协,放弃了殷家哥哥,听从父亲的安排,和傅家联姻。而这时她发现傅子疏可能中意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赵馨。
到底她为什么要将就?
她本就性格软绵,哭了一场后,又自我安慰道,反正她自己也心有所属,管他傅子疏喜欢谁,大家各不相干就是了!反正爹爹答应过她,只要忍过这一时,以后…还是会为她的幸福做主的…
于是她擦擦泪唤丫鬟打水进来,她要洗脸,敷眼睛。
没想到端着铜盆进来的不是丫鬟,而是赵馨。
赵涵别扭的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多年姐妹,她们之间从不曾有争吵和红脸。一朝冷战,赵馨魂不守舍,怎么可能走?她挤了块帕子,捧着递给赵涵,小心翼翼地道:“大姐,我刚才仔细的想了一遍,这里完全是一场误会,大姐你想想,咱们是在哪里看到那傅子疏的?是在大姐的院墙上!所以我猜,他一定是收买丫鬟打听过大姐的院子,那野花他递的急,你我站在一处,他可能就是随便一给…”
赵涵神情恹恹:“算了。给谁的不重要。”
赵馨跟个罪人似的站着,反省道:“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不该提出代嫁这个馊主意!幸好这事没有宣扬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大姐!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对姐夫起觊觎之心!以后只要有姐夫在的地方,我绝不出现!也不会再…”
“别说了!”赵涵忍不住再次抹泪,泣道:“你有什么错?我怎么会不懂你的心?这件事上你何其无辜?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苛求你?是我自己,看到那傅子疏便不开心,也不甘心,才会将气撒在你身上…”
她泪蒙蒙的抓住赵馨的手:“馨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一定是我…”
赵馨答不上来,也不敢再鲁莽的说出代嫁之言论,只能七手八脚的帮着她擦擦泪水。
而这厢,傅子疏已经快马加鞭追上了傅炎的马车。
傅炎将头伸出马车外,黑着脸指着他道:“又疏忽职守!军令对你来说是儿戏吗?”
傅子疏对着他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
傅炎简直拿他没办法,哼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去了何处?早就跟你说过,戏差不多就可以了,今日这遭,演过了!”
傅子疏好像很不爱听这些,他点了几个兵,马头一调又往别处去了。
傅炎差点蹦出马车:“他这是又去哪儿?”
下面有人禀道:“王爷,小世子说要亲自捕猎活大雁。”
“什么!”戚氏一听,拽着傅炎的袖子,道:“又去捉大雁了?都捉多少天了!这大雁啊,可遇不可求,他到底要捉到什么时候?”
傅炎顺势坐回去,道:“随他去吧。这样也能显出咱们王府的诚意。”
戚氏叹息道:“若非为了你的大计,今日这位将军府的小姐,我定然不同意子疏娶她…”
傅炎将她搂在怀里安抚:“……届时再为咱们的儿子换一位妻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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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宸夕如无头苍蝇般跑进了后花园,在诺大的花园里迷了路,她身子本就没好透,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坐到了一块石头上歇息。
林熹找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了许多,道:“今晚,我会向赵斐求一封休书,和离我是不敢想了,只是分外觉得对不起这叁个孩子,盼望弟妹日后能照拂我这叁个孩子一二。”
林熹深吸一口气:“嫂嫂又说气话,此时领了休书,过几日涵儿的大婚,大哥又怎么会答应你端坐高堂,送别涵儿?”
“那我当如何?刚才你也瞧见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无缘无故就冲我发难,丢的是我一个人的脸面吗?传出去,涵儿馨儿都没脸,我不能再给他再一次在人前羞辱我的机会了!”周宸夕很痛苦:“私底下他打我骂我我都可以忍,可是我不能忍在人前他也这般羞辱于我!”
“他打你?”林熹捏住她的手想掀开她的袖子检查伤口:“打在哪里了?严重吗?你怎么不说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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