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他没有出事,为什么却再也不出现了呢?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撩动他,然后扔下册子,默默做了好事就离开了一样。
男人渐渐成为了龚添心底一道结了茧的伤口。
只是有时候龚家父子还会维持住一个习惯,他们很喜欢往那个亭子去,仿佛有一天又会看见男人坐在那里,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或者一本黑皮书,在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之后,缓缓抬起头来,露出瑰美温柔的面容。
男孩子长个儿总是要晚一些的,但一旦迈过那个坎儿,就会疯长不已。宋惩之和靳刖就是这样。
杭清觉得自己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似的,突然有一天早上就发现两人的个头隐隐bī近他了。
他们再站在杭清的面前,就不用仰着头去看了。
不过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次杭清发现他们就刻意躬了躬背,就为了继续像过去那样,能够仰着头看他。大概是真的抖了
杭清拍了拍两人的背脊:挺直了腰再和我说话,如果只会躬着背,那就不配和我说话。杭清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那之后,两人才将背脊挺得越发地直了。
转眼时光飞逝。
杭清发觉到他们在距离自己醒来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有了极其大的变化。两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容貌也越来越出色了,而他们不再是过去那样蠢笨拿不出手了。他们学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手中也总算能拿出两样看得过去的特长了。
然后就是结束了他们的高中课业。
老师很委婉地提醒了杭清,要不要让他们参加高考的事。
杭清不想扼杀本该属于他们的这条道路,于是让人准备了他们的学籍,身份证等物
五月。
高考月。
杭清这才将准考证和身份证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听说过高考吗?
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去与不去,选择权在你们。你们启蒙晚,虽然学得快,但未必扎实。如果失败了,也没关系。杭清勾了勾唇: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丢掉你们。毕竟培养这么久,还没到用上的时候。
两人咽了咽口水,摸起了桌面上的身份证。
从前他们都属于黑户,并没有自己的户口。那个时候,他们甚至有种自己不作为人存在于世的感觉。但现在,这些感觉彻底消弭了。两人握着身份证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杭清,目光里压不下激动和孺慕之qíng。
杭清注意到这一点,心底也有些感慨。
虽然他现在是边姽了,但是杭清并不喜欢边姽的身份。宋惩之和靳刖能领会到他的好意,其实也很让杭清觉得宽慰。
当然,这些qíng绪他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杭清掩去了眼底的神色,道: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几天后,两人怀揣着准考证,和杭清一起坐上了车。
杭清一直坐在车内目送着他们进入考点学校。
接连两天都是如此。杭清会一直等到他们出来。
不过等得久了也有些枯燥。杭清摇下车窗,问街边卖吃食的老板要了一点食物。正好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出来了。杭清也就gān脆开着车窗没再关上。
等宋惩之和靳刖出来之后,杭清顺手将食物分给了他们。
这样廉价、味道平平的路边食物,宋惩之和靳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了,但因为杭清递过去的,所以两人吃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走吧。杭清道。
司机点头,发动了车子。
杭清没有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倒是宋惩之和靳刖满不在乎地和他分享起了考试的过程、难易程度。
那头校门内有个人驻足在那里,微微瞪大了眼。
gān嘛呢?丢了魂儿了?龚添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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