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声震碎了房间里的玻璃。
风雨从外面ī了进来。
狂风bà雨,惊雷闪电,还有满房间乱飞的桌椅笔书。
尖锐的钢笔笔尖朝着乐彤飞了过来。
赫尔曼叫得激烈,那钢笔也就掠得飞快,眼看着就要钉入乐彤的脑门。开玩笑!女主能让他杀了吗?杭清心一紧,想也不想就抬起了手。噗嗤一声,那是钢笔笔尖穿透过血ò的声音。
啊!!!乐彤吓得魂都快飞了,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苏、苏先生?她几乎不敢去碰杭清,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傅云京回头来瞥了一眼,瞳孔骤然缩紧:苏淩水。他嗓音低哑地喊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包裹着怒意。
杭清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玩意儿对他半点伤害也没有,只是飞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出于人的本能,心底的确是闪过一丝恐惧的,可这丝恐惧很快就消亡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挡住了。
杭清看向了傅云京面前的赫尔曼:你该看他。
傅云京yīn沉着脸,将头转了回去,但赫尔曼却突然不动了。赫尔曼死死地盯着杭清的方向,杭清目光不变地看着赫尔曼。赫尔曼喉中又惨叫一声,他突然转身疾步朝着密室里一路飞奔。血挥洒了一地
乐彤急急地喘了口气:跑了?
嗯,跑了。杭清淡淡道。
房间里的灯光不再闪动明灭,恢复了正常,大家的视线也就紧跟着变得清明了起来。房间里变得乱糟糟,所有家具都移了位,地毯上像是泼洒了一大桶的狗血似的,看上去恶心极了。
乐彤双腿软了软,勉qáng扶住墙壁站稳了。
傅云京疾步走过来,抓起了杭清的手,那支钢笔还钉在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更衬得他的手苍白极了。
你为什么要去挡?傅云京面沉如水,yīn云笼罩在了他的眉间,他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气,但就算是这样的,他的语调听上去也yīn沉沉的。
乐彤抹了一把脸:苏先生,对不起,是我反应太慢了
你反应再快也躲不过。杭清淡淡道:那东西就是冲着你来的。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伸手去挡,伸手拍飞就行了。
傅云京捧着他的手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伤处理不了得去医院才行。
不用。杭清收回了手,右手放上去,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噗的一声,钢笔被他单手拔了出来,鲜血滋了出来,将跟前的白地毯弄得更加鲜红了。
傅云京感觉到心脏被猛地一揪,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拥有堪称绝世的容貌,gān净与脆弱并存的气质,但突然间,揭开这个人gān净脆弱的表象,发现底下还有着更瑰丽的内里。他不经意间瞥来的眼神,会充满了妖异和勾人的味道。他也会有面无表qíng笑谈的时候。还有这一刻
谁都无法再将脆弱两个字落到他的头上。
他拔出钢笔来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样的一个人,他们怎么会认为他是脆弱的呢?
傅云京当然不知道,杭清拔个钢笔,只是视觉效果较为可怖而已。
医药包!医药包!乐彤猛地反应过来。
在阮滢那里。傅云京说。
得去找她,这个创口太大了,会发炎引起高热的!乐彤嘴唇微微颤抖。
傅云京伸手将杭清抱了起来:出去。
乐彤点点头,走到门前,捏了捏手中的长剑。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外面的男鬼直直扑了进来,乐彤一剑斩上去。
嗤
一个人头飞了出去。
乐彤qáng忍住恐怖,一脚将那没了头的身子踢开,我们快走!
傅云京抱着杭清健步如飞,乐彤迈着酸软的腿拼了命地往前跑。黑影远远地坠在他们的身后,却怎么也跟不上。
为什么赫尔曼突然跑了?傅云京突然在杭清耳边问。
杭清没有出声。
是因为你是吗?
傅云京的口吻笃定:他畏惧你。
杭清掀了掀眼皮,傅云京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杭清往下说。
杭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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