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槿炎更觉恼火。
只是一个刺杀,却引出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所有人都糙木皆兵,一有风ī糙动就紧张无比。
皇家颜面何存?
皇家何曾这样无用过?
钟桁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中并无多少权利,从前虽然自有经营,但在此时依旧是不够看的。他成长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比较之下,关天可支配的力量就大多了。他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jīng锐。哪怕是夜半,关天稍作休息之后,也立刻带上他们再度出去寻找了。原本官员们还在心头怒骂关天荒唐。但这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能说去救太后是不对的吗?当然不能。
这时候还得夸人家忠心呢!
马儿已经来来回回从这条街道跑过三趟了。
随从低声道:王爷,实在是什么也没寻到。
关天皱起眉,神色冷厉:这人动作够快,反应够机敏,还是个偷jī摸狗的老手。连善后都做得如此天衣无fèng。
随从低声道: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找。关天道。
随从微微愕然,不是已经被抹去了所有线索了吗?既然王爷都知道寻不着了,为何还要让他们继续找呢?
关天眉头紧锁,驱马前行。他的手下们见主子都这副模样,谁也不敢说休息,连半句抱怨的话都不敢冒出来。
这一夜,整座城都不曾休息好。他们听着那马蹄声不眠不休地行过,似乎还有些人家被敲开来问话。
第二日,便有人知道,丢了个人,而且还是个了不得的人!是那骁王的心上人!
骁王知道么?那个战场上披荆斩棘的活阎王!
他的心上人丢了啊!那还了得!谁也不敢窝藏那嫌犯啊!
这座小城中,登时热闹了不少。
这些人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谈听,但钟槿炎却无法如此,大阑王朝的官员们也无法如此。
骁王,你怎能对外宣扬,丢的乃是你的心上人?有文官忿忿出声。
关天脸色黑沉,眼底带着些许的血丝,瞧上去气势有些可怖。不过这些官员与关天吵惯了架,见他这模样倒并不大害怕。
关天冷声道:不如此说,难道要说太后丢了吗?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连太后都能丢,改日怕是要丢皇帝了。
文官气得红了脸:那也不该这样说啊
如此大张旗鼓地搜查,本来也是瞒不住的,不如gān脆寻个合理的由头。不要小瞧了那些百姓。我们遍寻不得太后,说不准他们中间有人能给出有用的线索。关天冷声道:大人非要这样为难我,难道是不希望太后被寻到?
你你胡说
钟槿炎看着那能言善辩的文官,被关天气得话都堵喉咙里了,差点没把自己活活憋死。钟槿炎抬头揉了揉额角。他也恨不得掐死关天,尤其当侍从刚告诉他说,外头传开了,说是骁王的心上人丢了时,一股火气就直冲脑门,让钟槿炎恨不得立刻宰了关天。
他又慢了一步。
若是快些,便编作是他的心上人,那岂不是也一样!
关天拍拍屁股起身,根本不和他们再纠缠下去:我继续去寻太后。
他们遍寻不得的杭清,此时才刚刚醒来。他本是装晕,但眼睛闭得久了,不知不觉也就真的困意上头了,杭清极其gān脆地睡了一觉。
待到鼻间嗅见一股淡淡香气的时候,杭清的意识也渐渐清醒了。
那香气很熟悉,是一种花的味道,但杭清着实不了解花的种类,便分辨不出是什么花来。他撑着áng铺坐起来,正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八仙桌前,桌旁放了个小鼎,男人在往小鼎中扔花瓣,明明有些娘的动作,不过由他做来,却恰到好处。
男人听见了声音,他拍了拍手掌。
门被打开,外头走进来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将水、面巾放到了杭清的跟前。
这是个下人。
不过杭清看着那下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细想这份眼熟从何而来,却偏偏又想不透彻。
下人转身往外走,等走到门外,他返身关门。杭清刹那间发现了他身上眼熟之处。
他看着像是个哥儿,而且像是宫中伺候过的哥儿。宫中的侍从和外头伺候人的随从,行事举止上差了太多,杭清身边都是侍从,并未接触过什么随从,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难道绑架他来的,真的是忠王?
也只有王爷身边才可能会用上宫里头出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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