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钟槿炎同钟桁受的折磨的确不小。钟槿炎已然知道那刺杀的人是冲着他来的,偏偏他身为皇帝,看似手中权势大,但同样的,他所受的束缚也相当的大。关天能无所顾忌地去寻人, 他却只能坐镇宅中,qáng忍住内心的煎熬。
杭清瞥了一眼两人的头顶,有些无奈:起吧,此事与你们无关,何须请罪?杭清掩去了眼底的同qíng之色。钟槿炎好不容易将皇帝做到了今日的地步,偏生宁德帝却没有死
作为一个对宁德帝毫无感qíng的冒牌货, 杭清在心底帮钟槿炎念叨了一句,希望宁德帝再死一次。不然原本就足够崩坏的剧qíng,更会被搅得一塌糊涂。
当然,最重要的是
卓渔死去的夫君都活过来了,那关天还敢这样觊觎他吗?只要宁德帝在世,所有胆敢接近卓渔的男人,那都是企图给宁德帝戴绿帽子。莫说宁德帝本人该何等恼怒了,一gān大臣官员也绝不会放过那人。
杭清不由得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宁德帝近几日内再次走上áng泉路的可能xng。
这厢杭清微微出神,钟槿炎望着他的侧脸,心底一阵忐忑:母父。
杭清又低头看了他一眼,还不等开口,门外两个随从抬着一口箱子进来了。紧跟着箱子进来的还有一个关天。
方才还不肯挪动的钟槿炎二人,立刻站起身挡在了关天的跟前。
关天指了指身后的箱子,笑道:这可是早前应了要给太后的东西
两人都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尤其钟槿炎。他有种眼睁睁看着这该死的骁王,不断送东西到卓渔跟前,以求娶卓渔的感觉。那感觉实在揪心得很。一瞬间,钟槿炎的脑子里甚至动了杀了关天的念头。
钟槿炎的不对劲儿,连杭清都清晰感受到了。
屋中气氛陡然僵硬了不少。
关天倒是恭敬地朝钟槿炎见了礼,生生将钟槿炎的满腹不快堵了回去。
一旁的钟桁冷眼看着关天。
要是下一刻他们打了起来,杭清都不会觉得意外。
杭清这才出了声:抬到跟前来吧。
僵硬的气氛稍有缓和,两名随从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抬到了跟前。
原本只是个外表黝黑,瞧着其貌不扬的箱子,但此时却有皇帝陛下,与新晋的越王爷紧紧住了它。一时间,那负责开箱的两名随从都紧张得大汗淋漓了起来。而待到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和杭清之前收到的东西差不离。
只不过这一箱因为摆得满满当当得缘故,看上去更乱糟糟了些。
随从微微傻了眼。
这便是主子要送出去的东西?随从站在那里,犹如针扎一般,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拿错了东西。
这次杭清没有急着让人收起来,而关天也不再是三两句话就退下。关天全然无视了一旁的钟槿炎二人,他紧盯着杭清,仿佛眼中就剩下了杭清一人。
钟槿炎抿了抿唇,正要呵斥出声。
这头关天突然开口了,他头也不转地指着那箱子,道:太后仔细瞧一瞧,可觉眼熟?
关天没有再唐突地喊阿卓,这让钟槿炎的面色稍微好看了那么一些。
不过紧跟着就听见关天道:那是回来时的路上
杭清脑子里的记忆顿时被勾了出来:这是那些路边的玩意儿?
关天微微一笑:正是。
这是你多瞧了一眼的饼糕。
这是路边杂耍艺人手里头的木偶。
这是路边铺子里,有人叫卖的时候,你多瞧了两眼的杏仁苏。
细细一数下来,竟然都是杭清打郊外回来的时候,那多看了一眼的东西。最离奇的是,连一块其貌不扬的布帛,就因为被杭清多看了一眼,于是也有幸被骁王买到了手中。
他当时若是多瞧两眼脚下的路,难不成关天还会将整条街买下来给他吗?杭清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想笑。因为若是如此,以关天的作风,怕是真有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我多瞧了一眼?杭清问他。
关天这样的人,竟然会细心至此,实在令他有些意外。
关天也没想到杭清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微微一怔因为至始至终我都望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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