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槿炎问一旁的钟桁:兄长在想什么?
钟桁抬起头来,面色平静地道:我在想,陛下该收兵权了。
钟槿炎沉默。
唯有天下兵权皆掌握在陛下手中的时候,家国方才能安稳。
兄长说的是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湮在风中,没谁听清了他们说的什么话。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杭清。
他们并未走远,不管是走到门边时,钟槿炎与关天说的那句话,还是走出几步后,钟槿炎同钟桁的对话,杭清那非人的耳力将其听了个清清楚楚。
杭清的心qíng很是复杂。
钟槿炎竟然破罐子破摔,就这样生出了将他永远扣留在宫中的想法。这也便罢了。今日一出闹剧,竟然成为了削藩的契机。
杭清恍惚有种自己已然成为了红颜祸水,祸国妖女的错觉。
钟槿炎想收拾关天也不是一两天了,这大概就只是个导火索吧。
这种时候也很难去分辨谁的对错。钟槿炎身为皇帝,要集权,要使得自己的政令更好地去发布,嚣张而手握重权的关天自然就成了他道路上必须去除的一块拦路石。而关天曾经诡辩的也确有几分道理,他若不如此嚣张,惹人生厌,只怕钟槿炎对他的提防要更大了。那么关天抛掉手中的权利就相安无事了吗?不可能。
他们的位置注定是对立的。
正如历史上,力挽狂澜的大明首辅张居正,是个有为的好官。但对于当时的万历帝来说,却是块必须得除去的拦路石。
这道题真难解决。
他来的时候,钟槿炎与关天已经不合了,想要改变谋逆的结果很难。而这个世界里的关天明显更为qáng悍,原本绝对能战胜他的主角攻受,现在已然成为了未知数。
这厢关天皱紧了眉。
他的手下告知了他一件事。卓太后的第一任夫君,也就是卓太后的那位表哥,生了重病,并未离开过家。而关天的手下还特地派人前去瞧了瞧,确认那生病的确实是卓太后的表哥。那么将卓渔绑走的人是谁呢?
关天对危险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他本能地觉得其中实在透着不正常。
刺杀的当真是忠王的人吗?关天问。
手下却变得期期艾艾了起来。
有什么话便直说。
这,这往下查,查到咱们自己头上了。
关天冷笑:想来是有人要将刺杀的帽子扣牢在我的头上了。
手下不敢说话。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近来与关天不对付的,唯独皇帝一人。可谁敢说这话呢?
若是杭清此刻在此,就会忍不住告诉关天。给你扣个刺杀的帽子算什么,你差点就把绿帽子扣宁德帝头上了。
钟槿炎
关天嗤笑了一声:毛都没齐的小皇帝。
手下战战兢兢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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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第二日,杭清好好歇了一日,过了会儿懒怠的太后生活。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说是那位忠王来了,来请罪来了。
杭清作为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要出席的。杭清换了衣裳便由一行人拥簇着走了出去。毕竟曾经出了意外,钟槿炎便拨了更多的人守在他身边,务必使得贼人不能近他的身。
杭清进到厅中时,因着身边跟了不少人,便立时显得浩浩dàngdàng,气势排场大极了。
那忠王平日并不在京城,自然见到这位卓太后的时候也少。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卓太后生得纤细柔美,与废后的大气全然不同。要说他小家碧玉,那都是往高了夸。不过卓太后胜在有一张好脸那脸么,当初忠王也没仔细瞧,就记得宁德帝对其甚为钟爱。
但许久之后再见,忠王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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