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动诸神之战的架势?
他在心底掂量着这个绝对领域的承受程度,脚下挨近车辆,拉开门:秦横云,你先出来。
后车座上的秦横云不见了。
竟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溜掉了,怎么办到的?还真小瞧了他!罗天心底恼火不已。
好了,正主跑了,这架还打不打?卫霖耸耸肩,问。
罗天狠狠瞪了他和白源一眼,转身飞奔。跑着跑着,仿佛有一左一右两条火龙自他脚下燃起,他的整个身躯都化成了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朝东南方的博物馆飞掠。
火球破空飞去,街道上早已瞠目结舌的行人仰头呆望。
更远一些的地方,人们抬头看夜空中划过的巨大球形亮光,叫起来:快看,F!
小辫儿还挺嚣张的,毫不担心惊世骇俗。卫霖弹了弹舌头,对白源说:我们也赶紧走,别给人围着看猴戏,回头谁要是把视频往网络上一传,成全民焦点了。
好在警用飞机的震慑力摆在那里,路人们还不太敢上前,怕凶徒危及自身安全,只远远观望着。两人匆匆上了直升飞机,追着罗天离开的方向而去。
++++++
F省历史博物馆前的马路上,一辆洒水车响着难听的电子音乐,边喷水边缓缓驶过,扬起一大扇低矮的水雾。
白色水雾间忽然现出一个人影,翻滚着落在路边。秦横云后背磕到了马路牙子,疼得龇牙咧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几秒钟前,他还在购物广场的喷泉间,这会儿就出现在了博物馆门口的洒水车旁,从一处水源,到达另一处水源,仿佛转念就能跨越空间。
他的脑子这会儿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压根没法思考其中缘由,只能听从帝江的召唤,跑上高高的台阶,冲进博物馆大门,穿过空dàngdàng的大厅,朝已经关门落锁的展厅奔去。
没反应过来的保安只能向着他的背影叫:小秦,什么事啊跑这么急?地刚拖的当心摔!
秦横云一鼓作气地跑进值班室,拿了钥匙,又气喘吁吁地返回,打开了展厅的大门。他径直冲到东区的角落。
玻璃展柜里的双虺水波纹镜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架子上,古镜背面水波dàng漾,虺蛇游缠,正面锃亮如新,映出了红发水神的脸帝江在镜中说:把镜子拿起来。
秦横云梦游般伸出双手,毫无阻拦地伸进玻璃展柜里,拿起那面古镜。他踉跄后退几步,脊背撑在另一个展柜上,勉qáng支持住了发软的双腿。
镜中的帝江脸色肃厉:发现了吧,所有的继承者中,你的力量是最弱的。且不说祝融氏,就连名不见经传的巽二、滕六,甚至雷sò血统的夔泽,都比你qáng。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在今后更加激烈的战斗中活下来?
你实在是太弱了。
太弱了。
太弱了!
秦横云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我不想这么弱的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xng命,都jā给别人定夺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做不好,迟钝、没主见,不受人喜欢,浑浑噩噩度日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就听我的!帝江咆哮,把镜子放在心口!
秦横云扯开衬衫衣襟,扣子崩开,露出瘦弱的胸膛,将古镜贴在心口,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凉。
朝外的古镜背面,虺蛇游动得越发剧烈,首尾相衔,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旋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