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坐在桌子后面看报纸,听见宁宁的脚步声,他从报纸后抬起头来,笑着说:过来,让我给你一个早安吻。
宁宁俯身过去,他的吻印在她的脸上,又冰又凉,没有温度,像被蛇的信子舔了一口。
眼角余光瞥向他身后,餐桌旁的墙壁上同样挂着一只相框,相框里仍然是燕晴的照片,她俯下身,脸颊侧向一边,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亲吻,又似乎刚刚被某个人吻过,然后脸颊生晕,唇角含笑,回味不已。
就像宁宁现在这样。
好了,我们吃饭吧。裴玄用鼻子亲昵的蹭蹭她的脸颊,房子的事qíng,我们边吃边商量。
然后,他们在燕晴的相框前一起吃早饭。
钢琴房其实可以去掉,给你做个烘焙房或者书房?裴玄吃了一口荷包蛋。
不用了。宁宁说,反正我们就出国了,到时候房子肯定要卖掉,这时候还改造房子,岂不是làng费钱?
不làng费啊。裴玄笑着说,只要你喜欢,花多少钱都不叫làng费。
这种霸道总裁一样的言论,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能讨女人欢心,不过宁宁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说起来。她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可怜的燕晴,可怜的云琳,还有可怜的李萍萍,三个女人爱上了同样一个男人,一个爱他的甜言蜜语,一个爱他的一表人才,还有一个只是爱他的名表名车,可三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什么人,甚至连他是做什么的都没弄清楚。
我在海外的一家证券公司上班,这次回来是来度假的。裴玄笑了笑,怎么?到这个时候了,才想起问我这些?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订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人恭喜有人嘲讽,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提起宁宁都不叫她名字了,叫她捡漏侠,这么一个优质男人,哪怕他是个鳏夫,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嫁啊。
来吧,让你稍微安心一点。裴玄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走到宁宁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上了楼。
他们来到钢琴房,失去主人的钢琴静静摆放在里面,上面蒙着一层寂寞的灰。裴玄从钢琴房的架子上翻找出几份文件,拿给宁宁:看,这是我公司的文件,还有我的签证。
他塞了一堆文件给宁宁,都是英文的,一眼看去不明觉厉,但是不懂英文的云琳又怎么可能看得懂?宁宁倒是能磕磕巴巴的读懂一些,可也仅限于常用字,一些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也无法分辨这些文件的真假。
知道我看不懂,还给我看。宁宁将手里的文件甩回给他,看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眉眼却在笑着。
好了好了,回头我一个一个字读给你听,好不好?裴玄按住她的肩膀。
为什么现在不读?宁宁问。
现在读也可以啊。裴玄转头看着旁边搁着的钢琴,不如我来朗诵,你来给我一点配乐吧。
为了演戏需要,宁宁的确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可是云琳学过吗?稳妥期间,宁宁坐在钢琴前,伸出一根手指头,多来米法索的按过去,伴着钢琴键声,裴玄低头念着手里的文件:证券公司于1988年成立,总部位于世界金融中心伦敦
多来米法索,多来米法索宁宁一边按着琴键,一边抬起头,对面的墙壁上又挂着一副相框,相框里的燕晴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一边按着琴键,一边抬起头,正好朝她看来。
宁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起来,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有那么多相框吗?
仔细一回想,似乎没有吧。
一开始明明只有一副走廊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现在呢?自她答应裴玄的求婚之后,房间里的相框越来越多,从玄关一路蔓延到走廊,从走廊一路蔓延到客厅,从客厅一路蔓延上楼梯,朝着这个房子的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到了现在,整个房子都是她。
无论睁眼闭眼,抬头低头,看见的永远都是燕晴。
怎么停了?裴玄的声音忽然在宁宁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顾着看墙上的相框,忘记了弹琴。
这些相片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疑问,因为这肯定也是云琳的疑问,带着一丝嫉妒的指着对面的相框,她问,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些东西变多了?
裴玄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似笑非笑。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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