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逸也不管对方以何种眼光看他,接着道:至于那十两的工钱,想必现在应该就在你身上的哪个角落吧。
大汉面上惊慌之色一闪即逝,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却被旁的官差瞧了个正着,官差将人整个人掀趴在地,他身后一把乱摸,果然在触及到后腰处一个不明显的鼓包时,翻出了一个破旧的钱袋。
见到钱袋被翻出,方清逸终于揭开了不远处那最后一盆清水的作用,官差大哥,可将这钱袋里面的钱放入最后剩下的一盆清水中,到时候这一切就能真相大明。。
话至此处,不少人已是对方清逸的话深信不已,眸中的赞叹之色毫不掩饰,崇敬的同时,看着大汉的眼不无不都带着鄙夷及不屑之色,甚至不少人还暗暗的啐了口,暗骂他连小孩子的钱都讹禽sò不如之类的话语。
官差将钱袋的银两倒进了最后一盆清水中,果然不出一会儿,水面上就再次浮现出与之前相同的油花,至此,真相大明。
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看完,包厢中的男子激动的拍桌而起道:哈哈哈,痛快痛快痛快,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男人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唇角绽放开一个浅笑,忽的就见身边的男子转过头道:段师兄,刚刚他口中的天山之巅又是什么地方?为何行走江湖这么久我都没听过有这么个地方,更不知道那里的泉水还有这种功效。
男人无奈轻笑,你还真信?
男子一愣,瞪着滚圆的双眼不可置住的道:假的?
男人大笑着将桌案之上的配剑执起,推门而出。
那人只不过使出了个赤lǒlǒ攻心为上的阳谋罢了。
马车中,平安望着身旁眼眸轻阖的方清逸面上一片复杂之色,今天的少爷让他觉得好耀眼,又好遥远。
平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没用过,虽然他比少爷年纪小,但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着对方的衣食起居,虽然是苦了点,累了点,但他却乐在其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对方更近点。
刚懂事那会儿,少爷也是对他颇为爱护,娘留给少爷补身子的jī蛋,对方总是会暗中为他留下,在瞧见他偷看自己读书时,对方也不责怪他的打扰,反而是不厌其烦的教他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名字。
他很笨,学了很久都没有记下来自己的名字,却偷偷的学会了写少爷的名字,虽然字迹歪歪扭扭的跟蚯蚓爬过似的,难看的很,但他却抱着糙纸笑的满足极了。
他的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允斥着这人的影子,只是后来他变了,变的小心翼翼,也变的越来越不安,然后他感觉少爷离他越来越远了,远的他甚至不敢抬头多看对方一眼。
现在当初那个少爷似乎又回来了,只是他分明离少爷那么近,甚至如以前般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的挡在他面前,可是平安却感觉他与对方的距离更遥远了。
以前的少爷也是爱笑的,轻勾起嘴角的弧度诱人又温柔,但平安却从没见过少爷能如今天般,笑的自信又耀眼,像是天上的太阳,面上的每一丝表qíng,肢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带着说不出的魅力,动人心魄。
虽然这种被少爷保护的感觉很温暖,让他想沉溺在其中,可心底平安却下意识的排斥着这种感觉,他不需要少爷保护,他要保护着少爷。
这念头如一颗种子被埋进心底,生根发芽,直到繁花满枝桠。
行动中的马车忽的停了下来,思绪飘移的平安就听到前方车夫艰难的声音传来:死死人了。
平安心中忍不住一惊,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见一直闭目的方清逸睁开了眼,将他一把按在了马车上道:别动,我下去看看就行了。说着也不等平安有所反应直接下了马车。
为了在天黑前赶回家,他们抄的是小路,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橘色的夕阳照亮了半边天空,就见不远处的马路边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
方清逸走近,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一年龄相仿的少年,他身着一看就价值不匪的锦衣华服,全身上下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有几处深可见骨。
奈何血流的太多,衣袍被鲜血浸染的一片殷红,想必是在这躺的时间不短,身下的血淌了一地,已有些凝固的血液将周身的土壤都化作暗红之色。
蹲下身,伸手查探下少年的脉搏,察觉到人还未死,方清逸招来被吓的直打哆嗦的车夫道:还没死,把他抬上车吧。
马车中的平安正担心不已,就见车帘被拂开,方清逸合着车夫一起搬上来个浑身是血的人,重新上路后,方清逸这才从买的一包东西里拿出新买的里衣,直接撕成布条,先帮对方止住了再次裂开的伤口。
直到一条完整的里衣被全部用完,他这才有空抬头看向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的有些过份的平安。
马车的空间本就不大,此时多塞进了一人,显得有些拥挤,虽然是离的近,但由于天气渐渐暗下来的原因,方清逸并不能清楚的看清对面人的表qíng。
怎么了?
平安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守之是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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