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不要,不要。感受到女人自前方伸来的勾成爪的手指,瘦弱的易苏抱着头惊恐的大叫着。
滚开,滚开,该死的女人,你想对易苏做什么,滚开。荆佟拼命的想护住身后的孩子,但对方却将他视若空气,直直的穿过他虚无的身体,狞笑着抓向了隐藏在角落中的人。
恐惧中的易苏抱着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惊恐的泪水几乎糊了他满脸,感受到女人伸来的手,他不停的用脚踢着踹着,试图想让那只如恶魔般的手离他远点,却不料一个不查间竟被女人反手一把握住了脚踝。
终于抓到你了。
女人脸上露出得意而bànüè的笑容,在易苏瞪得滚圆不可置信的惊恐与荆佟愤怒的咆哮中将角落中的人硬生生的往外拖去。
易苏惊恐的叫喊着,挣扎着,他双手牢牢的抠住老旧墙面上的裂fèng,任由尖利的石子将双手划出斑斑血口,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身后女人的qáng扯中变作无用的徒劳。
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当最后一根手指也被扯离时,易苏硬生生从墙面上抠下了满手的石灰与鲜血,惟留在布满污垢的墙面上十个鲜血淋漓的指印。
不理会他剧烈的挣扎与叫喊,女人将易苏拖出来后用麻绳直接捆住手脚,而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被打磨的锋利异常巴掌大小的玻璃。
你这个疯子,你想对易苏做什么,放开他,快放开他,你这个疯子。
在见到女人手中玻璃的那刻,荆佟突然想到易苏胸膛前那少了一根的肋骨,一种彻骨的寒意几乎弥漫了他全身的每个细胞。
他疯狂的撕扯着捆绑在易苏身上的绳子,想让他快点跑,他撕打着狞笑中的女人,想让她住手,他对着虚无嘶声力竭的咆哮着,期待黑暗中的那人能够阻止这血腥的一幕,可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是徒劳,他帮不上易苏,一点也帮不上易苏。
妈妈,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好疼,小易怕疼,妈妈,求求你,不要用玻璃割小易,小易以后都会听话,小易会乖乖听妈妈的话,会为爸爸报仇,不要用玻璃割小易,求求你,妈妈。被紧缚着的易苏在见到女人手中的玻璃时就开始大力的挣扎,恐惧与绝望几乎将年幼的他淹没。
小易乖,别怕,妈妈会很小心的将你身上的ò一片片割下来,不会弄疼你的。女人狞笑着,按住在地上不停挣扎着的人,紧接着在她得意凶残的眼神中,玻璃划破了易苏的肌肤。
啊!!!住手,不要,住手,求求你,住手。荆佟抱着头,崩溃的目眦y裂,他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易苏身上源源不断的涌出,像是被刚发现开采的血泉,整个场面血腥又残忍。
哇,疼,妈妈我好疼,不要,哇!妈妈,不要。
在女人兴奋的狞笑中,易苏崩溃的嚎啕大哭,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还只是个孩子的他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此时的他整个人仿若是跌入修罗炼狱,绝望而痛苦。
荆佟从来不知道原来时间可以这么难熬,他眼睁睁的看着易苏的鲜血淌了满地,看着他眸光越来越黯淡,听着哭喊声越来越低,看着女人毒瘾发作后láng狈的爬出去找毒品,徒留下一地的暗红与呼吸微弱的易苏。
血泊中,荆佟拼命想将小小的易苏抱在怀中,给他一点点温暖,安慰他,鼓励他,告诉他自己会永远陪着他,可他却发现自己连碰都无法碰到他。
他跪在浑身染血的易苏身边,捂着脸,任由指fèng中的泪水滴滴掉落,从未有过的无力与绝望在此刻几乎淹没了荆佟的全部理智。
他触碰不到对方,不能jā谈,不能远离,如一个影子伴随着易苏的成长。
他看到易苏掂着脚望着窗外笑的灿烂幸福的男生,面上绽放开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看到易苏抱着那杯以前他不屑一顾的热可可,像是捧着全世界的幸福,他亲眼看到那女人从易苏体内拿出那根肋骨,易苏小小的眸中被无尽的黑暗所覆盖,他看到易苏获得了新生,重新跌入另一个更大的轮回。
他看到易苏在这场所谓的人生中痛苦挣扎,看到他对任何温qíng留恋的刹那,看到他变成汉大口中人人夸赞的学长学弟,看到他能为同学简单的善意而放弃本属于自己的机会,也看到为了复仇做出的所有牺牲,直至最后的那场婚礼。
望着易苏虔诚着念叨着祷告词的模样,荆佟眼角划下一滴冰冷的泪珠,闭眼亲吻着他的爱人,张唇吐出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三个字。
我愿意!
最后与他十指紧扣,望着天边破晓的刹那光华一同从高楼跃下。
再次睁眼,四周陌生又隐隐熟悉的黑暗让荆佟有片刻的失神,但心脏处传来的抽痛却告诉他,他经历的并不是一场梦。
爱上他,你后悔吗?
面对第三次同样的问话,荆佟抬起头对着虚无一字一顿道:不悔,爱他不悔,是我还不够好,竟让他一个人背负了如此多的痛苦,我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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