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用血为墨作画么?
逍遥子这个风流人物,乍一看后这般想的,而他本就有心要收这个慧极的弟子,于是有心表现,略一思量就反客为主的拿起了笔架上的毛笔,提笔就风雅至极的就着宣纸上的血做起画来。
说起来,逍遥子气度雍容,宽袍大袖飘飘如仙,这般作起画来很有魏晋风流名士的气度,而他作出来的画更是巧夺天工,很有意境,便是不懂画的门外汉都要忍不住赞叹的。
只不过吧,等逍遥子一蹴而就,挑起眼尾看向那小孩儿时,人家倒也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淡然得很,他不疾不徐的把毛笔放回原处,慢吞吞的开口道:感谢老先生为我验证了宣纸的润血xng,一如它的润墨xng般值得称道。宣纸的润墨xng好,是其他纸远远不及的。
说好的引以为师呢?逍遥子心道,而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人家小孩儿又轻轻淡淡地说:如果您非要想知道的话,其实我并没有要以血作画的打算。顾青就是拿宣纸垫在桌子上而已,其他纸太薄很容易就湿透了,而且他也不可能拿碗碟什么的放在跟前吐啊吐,那多不雅观呀。
先不说雅不雅观的问题,单说现在的氛围,它很尴尬的,当然这尴尬不针对顾青,毕竟大写的自作多qíng,是咻咻地a到了一代武学宗师兼逍遥派创派人的逍遥子膝盖上。
逍遥子:
往好的方面看,这对师徒的初次见面,其实还是挺别开生面的。再者逍遥子放dàng不羁惯了,那两分尴尬他就拘泥了几息的功夫,接下来就单刀直入的提出要收顾青为徒,而没等逍遥子再展示下他的能耐(刚才以血作画并不算的),那小孩儿就偏过半边脸,过于清澈的眼睛落在逍遥子的脸上,语气里有几分希冀道:若我成为您的弟子,我能整日穿gān净的衣裳吗?
如果不是这几日来都跟着他,逍遥子差点就以为这小孩儿以前吃不好穿不暖了就这几日的功夫,他不知换了多少套衣裳。
逍遥子想了想他逍遥派的财力,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几乎是立刻的,那小孩儿就脆生脆气,还带着儒慕的叫道:师父!
逍遥子顿觉有趣,就故意调侃道:你似乎并不怕我居心不良,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顾青眨了眨眼睛:我不认为您有什么令人不齿,叫人愤慨一声禽sò不如的癖好。
逍遥子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顾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这么说,是把跟踪狂,偷窥狂还有厚颜无耻综合征给排除在这等癖好外了。他说着就朝逍遥子露出个如天山那雪莲般高洁的笑,您从四日前就开始考察我了呢。
喂喂那可疑的沉默!
逍遥子:这就不有趣了,小牛犊。
事实上,在觉得自己被这小徒弟拐着弯调侃没甚意思之余,逍遥子更觉得自己慧眼识珠,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小徒弟能觉察到他在四日前就在他周围,光是这份观察入微的本事就足够叫他高看一眼了。
师徒俩就这么一拍即合,在行过拜师礼后,顾青就被逍遥子带回到了灵鹫宫。
一路颠簸,外加可能有的水土不服,顾青到灵鹫宫时血皮就只剩下薄薄一层,所以那会儿不说见其他人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光顾着呕血了。
顾青觉得这具身体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垮掉,而到那时ò身不能再用的话,他接下来就会自动进入到下一个世界。诚实来讲,顾青被血腥味折腾的,有那么点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了。
然后,收了徒弟没先教武功心法还有其他知识,就先开始给人治病的逍遥子带着疼惜还有欣慰的告诉他,长生子,你的求生意志甚是qáng烈,这很好。
顾青:
与其说是求生意志qáng烈,不如说顾青他是想减少吐血的次数。
嗯这两者好像相辅相成了。
qíng况到底还是发生了转变随着顾青身体的好转,这里的好转是说他每日清醒的时间变多了,吐血的次数变少了,他赫然发现灵鹫宫就是一个宝库。
不说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灵鹫宫雕刻在墙壁上的武学秘籍,就是逍遥子他所掌握的从天文到地理,从玄学到奇门遁甲之术等学识,就让顾青这个崇尚学无止境原则的家伙,为之如痴如醉。
他看逍遥子的目光,不能再亮晶晶了。
逍遥子到这里才找回了为人师表的自豪感,他故作矜持的摆正仪表,光从外表看的话,逍遥子很有世外高人之姿的,尔后等小徒弟发自肺腑的赞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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