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骇然,顾不得其他,正待去护驾,就听得皇上仍然气定神闲道:只阿雪他知道岳父你乱点鸳鸯谱吗?
西门ī雪当然不知道了!
以及这句话里的重点还在乱点鸳鸯谱上,虽然顾青现在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喊着岳父。
不过这句话也足够让玉罗刹冷静下来,把外放的真气尽数收回,而房间里原本被卷起的各色物什,并没有在失去支撑后被毁掉,而是被不想面对乱糟糟环境的顾青用北冥真气,系数回归到原处。
这就在顷刻间,整齐不失矜贵的房间完全看不出刚才被狂风过境了。
哦?
玉罗刹发出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顾青没搭理他,转而看向正在把错愕收起的汪直,吩咐道:汪爱卿,沏壶茶来,朕今夜要跟朕这突如其来的岳父把茶言欢。
汪直:是。
甭管汪直现在内心在想什么,可他极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就不动声色的退下去准备,只当皇上这里是要招待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等到汪直退下,玉罗刹又自顾自的散去了那层雾,斜睨着顾青道:陛下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他这声陛下可半分敬意都没有,不过顾青并不在意,他撩开提花中衣下摆,复又坐了下来,不疾不徐道:是这样的
只话刚起了个头,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玉罗刹,若我说我其实和西门并无什么超越普通朋友间的关系,也就是我对西门并无教主你臆想的喜爱之qíng,教主是不会反过来指责我说西门那么优秀,我竟敢对他没有喜爱之qíng的,对吧?
玉罗刹:
嗯这个还真说不准,毕竟玉罗刹儿控症已达晚期,并且和顾青的洁癖睁一样已经放弃了治疗。
玉罗刹这被噎了好大一记,回过神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了下来,绵里藏针道:陛下的意思是本座误会你和阿雪的关系了?可陛下先前道本座为陛下的岳父,可是轻车熟路的很呐。说他臆想,怎不反省自己恬不知耻?
顾青闻言,一脸赧然道:说来惭愧,那只是朕为了保住朕英明神武形象的权宜之计。
玉罗刹挑眉。
到底你我孤男寡男,半夜三更共处一室,朕又衣衫不整,不管朕极力辩解或是不屑于说什么,恐都会被解读成有损朕英名的结果,可岳父一说就不同了,所以若是委屈了教主,那朕在此说声抱歉。顾青神qíng诚挚,又他本是一国之君,这般低姿态绝对称得上罕见,而且是给足了玉罗刹面子。
只是玉罗刹一点都不开心,他手放在扶手上道:和本座共处一室,竟有损陛下英名,那该是本座的不是才对。
教主毕竟是西门的长辈。
所以这罪名他就主动承担了?
玉罗刹怒极反笑,阿雪可当不起有陛下这般不诚之人做朋友。
教主这是想让我远离西门,不再与他结jā?可若照着教主你心诚的说法,那我是不是得原原本本的把缘由说给西门听?说我行走江湖时化了个祝长生的名,以及教主你乱点鸳鸯谱吗?顾青说着假模假样的叹口气,我真不敢想象西门知道这整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本来父子关系在西门ī雪看来就薄如蝉翼了,现在再来这么一出说不定会千里杀父,以证剑道。
玉罗刹虽有满腔澎湃的父爱,可他也没自欺欺人到西门ī雪不会因此不生他的气,上面这种最坏的qíng况他也都能想象得到,即便他对此是十分拒绝的,所以顾青这番话根本就是给了玉罗刹会心一击,拿捏他软肋都不带手软的。
玉罗刹平日里唯我独尊惯了,哪里遇到过这种被人言笑间就触他逆鳞的事qíng,而对方也不是什么随便任由他碾的小虫子,所以面上笑得越发妖冶的玉罗刹,手上却把椅子扶手碾成齑粉,好孩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暂且瞒着阿雪,你觉得呢?
顾青眨了眨眼,稍微露出为难之色后道:虽然我不赞成,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只好如此了。
玉罗刹笑得更百花齐放了,和顾青脸上再纯良不过的笑模样相映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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