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的脸色变了几下,似乎是因为提到他的身世让他难以启齿,顾惜朝停顿片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臣父与臣母并无媒妁之言,但臣父乃是白水县韩争,他与他与嫡母伉俪qíng深,不忍伤害她因此一直未认我做子,直到最近因家中一些缘故这才认我归宗这事臣父韩争与嫡母均可以为臣作证。
堂中顿时起了嗡嗡私语声。
无媒妁之言的意思直白一些也就是私生子,虽然名声不好听,但至少不像贱籍那般连科举入仕的机会都没有。若是真如顾惜朝所说是他父亲一开始不认后来又认的,倒也不算是欺君。只不过听探花郎这隐晦的意思,他生父原本是不想认的,不过看他有出息了这才认回去,让不少人心中唏嘘不已,暗叹一声身世可怜。
曹大人皱眉道:可是,我收到的消息是白水县师爷传给我的,他说自己是亲手修改你户籍的人。
顾惜朝依旧面色已经平淡,似乎说出来自己的身世之后并没什么好怕的了,继续道:回禀陛下,臣老师是昔日杭州知府同知虞宏浚,因老师私下引荐臣得以入长歌门进修。如今白水县师爷与我同为老师学生,因此事怀恨在心一直四处堤毁于臣,此事臣恩师可以作证。至于臣的养母,却如曹大人所说是青楼自赎出身。因臣生母嫌臣拖累于她,将臣寄于养母因此才生出许多误会臣生父重病在áng不可远行,臣的身世只需唤臣嫡母询问便可知真假,请陛下明鉴!
虞宏浚这个人赵佶有些许印象,一个不算太愣的愣头青。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总不可能让众人等着快马加鞭的宣白水县的人过来作证,况且虞宏浚这个愣头青应该不会脑子坏了去收一个jì女之子做弟子。
赵佶想了想,这时候应该他体现天子惜才的胸怀,可是挤了半天也挤不出眼泪的赵佶只能用袖子擦脸做样子:爱卿身世如此坎坷又怎算欺君,朕便赦你无罪了。
顾惜朝立刻跪下磕了个头:谢陛下!
这个头顾惜朝磕得可谓是半点作假都没有,赵佶这话一出口,顾惜朝这一生从此不再被户籍出身所束缚。
磕头的时候顾惜朝闭着眼睛,使劲全身力气不让自己颤抖,他终于,终于脱胎换骨成了人!
而为他牵针引线让他脱胎换骨的谢知非的形象,在顾惜朝心中拔地而起。
整个宴会的人都在想着顾惜朝的身世,而只有最上座的赵佶想的是宴会的内容,既然表演了一番君臣qíng深那接下来自然就是歌舞演奏:今日我大宋又添诸多栋梁,正是欢庆之时,不说这些无用之事,奏乐!
随着赵佶这句话一落,归位的顾惜朝持酒盏的手一顿,他不着痕迹的瞥过了诸葛神侯的位置,而诸葛神侯恰好也瞥过了顾惜朝。
饮下盏中美酒,顾惜朝稳稳的放下酒盏,嘴角含笑的看着大堂中的舞姬:他的青云之路,似乎比自己想的要顺畅得多。
李龄么
顾惜朝眯了眯眼睛:打着忠诚的名义做个权臣似乎也不错
【侠士顾惜朝与侠士谢知非好感已达肝胆相照!】
万里之外的谢知非听到这个声音险些手抖,当着无qíng的面直接将琴甩出去: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刷了这么久没刷出来的好感度瞬间涨了进一百点直接晋级了!
心中对长歌门存了疑虑,最终决定自己上门前来查探的无qíng同谢知非共处水榭之中。
水光拥月色,银河下九天,水榭四面灯火通明,无qíng捕捉到谢知非一瞬间的失神,便问道:谢门主,可是有心事。
和聪明人一起的最大麻烦大约就是这样,一点分神都能被逮个正着。
只有三个人的长歌门的目标是做一个与朝廷密切相关的风雅门派,无qíng这个名捕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只是在接待无qíng的时候出了点麻烦:虞先生明确的表示他已经离开朝堂如非必要不想再与朝堂有接触,而长老顾惜朝远在京城没法飞回来待客,作为门主的谢知非只能亲自上阵将无qíng接道自己长驻水榭这里。弹琴,谈星星,说月亮,讲人生哲理。
弹琴的谢知非点点头,忧心忡忡道:今日放榜,我只是好奇长老如今在何处,此时心中作何想。
长歌门的长老自然就是顾惜朝。
顾惜朝的话无qíng挑了挑眉,来自前他消息没错的话,顾惜朝即便不是一甲也是二甲头几名,便对谢知非肯定道:顾长老自是皇宫座上客。
谢知非点点头:借你吉言!
说完谢知非咳了两声,手在琴上拨弄两下,从阳ūn白雪换成了高山流水。
无qíng慢慢的打量着谢知非:一个有深厚的内力的人,一个会武艺的病弱之人!
谢知非咳嗽的模样让无qíng想到了自己刚刚逝去的好友,金风细雨楼第二任楼主,苏梦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