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王允已经在安谋诛杀董卓,刘协便未将之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等着董卓伏诛。
然而董卓死了以后王允却变了,变了刘协都快认不得这人是谁,但比起董卓在的时候,王允至少对他恭敬有加,可这样的日子太短,短到刘协还来不及呼吸自由的空气,他又沦为李傕和郭汜的傀儡。
那时候刘协又想到了天策军,并且从李郭二人的紧张中看出来天策军的确在往长安这边过来,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曹嵩一家惨死,西行的天策军又东下攻打徐州。
刘协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真切,心中酸楚:终于来了!
被郭汜推到城墙边上,刘协往下看了一眼,数长高的城墙之下堆了一圈尸体,从上往下看如手掌大小。
刘协看到郭汜的士兵将布满了铁钉的滚雷木从城上往下砸去,攀城的士兵稍微碰触便是血ò翻飞,来不及哀嚎便从云梯上坠落下去,于城墙之下那一圈尸体为邻。
不断有士兵从城上坠下不断有士兵顺着云梯往上,没有人退缩,他们像是没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只知道往前,又像是知道自己为何一般悍然不惧死,前面的落下后面的顶上,后面的落下再后面的顶上。长安城青灰色的石砖涂溅起了朵朵鲜红,血色的液体顺着城墙往下流去,城下的枯糙早染得鲜红如赤,泥土被血液侵成红褐色。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退缩,还在往上,继续往上。
终于有一名身a利箭的天策士兵登上城楼,这人一上城墙立刻举起手中的大刀便往四处杀去,随后上来的天策士兵中有人看到了被郭汜挟持在手中的刘协,这人转头对城下喊道:是天子!
然而这人话音刚落便因人少势寡被人砍翻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刘协看着那人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悲痛难忍,久久盘旋在眼眶的迷雾散去,面颊上被冷风一ī冰冷一片,已是泪痕满面。
或许是因为久攻不下,或许是因为郭汜将刘协带到城墙上做了人质使得谢知非投鼠忌器,就在刘协被推上城楼后不久,天策那边便响起了退军的鼓号声。
然而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模样,天策那边又开始响起了攻城的战鼓声,鼓声如急雷骤雨响起,摄人心魂。随着鼓声落下,已经整顿完毕的天策速gān衣又要开始攻城。
郭汜见状对天策军的方向大声喊道:谢知非,你若不想天子被我丢下城墙,便过来说话!
郭汜声洪如种,喊来竟隐隐有回音,随着郭汜这话一出城外原本即将攻城的天策军骤然一听,队列整齐的中军突然往两边退出一道路,代表着谢知非的帅旗同天策军的军旗齐齐往城墙这边而来,一行十数人骑着马从帅旗之后出来,快速往城墙这边过来。
在最前的那人二十来岁模样,一身气势锐不可当。
只见谢知非驭马来到城下,对着城上高声喊道:恶贼,放了天子,可绕你们不死!
见谢知非已到城下,郭汜立刻大笑道:áng毛小儿,你郭爷爷岂是吓大的?放箭!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刻从城墩后伸出手来,对着城下的谢知非一阵乱箭如雨,然而谢知非用焚海挑起马鞭在周身舞出一阵帘幕,弓箭遇之折断进步的半点身,让郭汜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反倒是城上许多露出身体的士兵被天策军中的弓箭手se中,掉下城头。
随着这道箭雨,天策军的第二次攻城又拉开了帷幕。
或许是谢知非亲临城下的缘故,原本勇猛无惧的天策军更是凶悍,长安城城墙上不断往下落石头、滚油却只能缓解天策军的攻势,眼看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往天策这边倾斜,郭汜捞起刘协便想继续威胁谢知非。然而此时城墙上杀声震天,郭汜便是喊破了喉咙也未必能让城下的谢知非听得见。
与此同时,在城下见时机差不多的谢知非恰见一枚大石正对他这边落下,谢知非立刻将身边曹仁推开,手中的焚海往前一递,颤抖的枪尖如梨花散落,尽数落在巨石之上。
御掉巨石冲劲的谢知非顺势倒在地上做被击中的模样,而被谢知非推到在地的曹仁爬起来便看巨石从谢知非身上滚开,曹仁大惊失色扑上去:将军!
然而曹仁扑到谢知非面前却见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谢知非淡定自若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谢知非脸一偏眼一闭似乎是没了气息的模样。虽然曹仁知道这是一开始就定好了的计谋,此时自己也身处危机重重的战火之中,然而曹洪却有几分想哭又有几分想笑。
想哭的是将军的确没事,想笑的是将军这死装得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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