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打大夏的事定下来,拓跋焘有的是时间。
崔浩非常清楚,依拓跋焘的xng子,若非将对方bī到了绝境绝不会如他想的那样灭佛。
加之有寇谦之在一旁说那些话,拓跋焘召见道实和尚不过迟早的事。
西楼一时间被崔浩焦虑的qíng绪所感染,空气中也弥漫着急躁的意味。
任向雨田如何少理魔门事务也是当今魔帝,根深蒂固的威严让崔姬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这事开局不利,崔姬心里连那五分的底气也只剩下了三分:宗主,若再往下,帝君必然知晓,不若我们就此收手。
让崔浩在这件事上收手,还不如要了崔浩的命:帝君是老了糊涂,我看你年纪轻轻的,难道也糊涂了不成!
魔帝很远,宗主很近。
崔姬乖乖的闭了嘴,安静的做一个装饰品。
有了崔姬打先锋,劳初曼也有了开口的契机:崔宗主计谋虽好,但那和尚古怪,美人计怕是没用,崔宗主可还有别的后招?
崔浩用计向来一杆对准,保证入dòng,向来不给对手和自己留后路:哪有那么多后招,圈套只能用一次,一次不行便没了第二次。
圈套圈套,神不知鬼不觉才是圈套。
如今满城风雨,这哪儿是圈套,分明是套圈,套在他脖子上的圈!
大好机会稍纵即逝,如今打糙惊蛇,而风向全然偏向那贼和尚,再设圈套起作用的几率不到,给人添砖加瓦可能倒是不小。
不管这时候道实和尚发生了什么事,他人第一个反应也是被人陷害,只会增大道实的威望,而动用他的人手必然会让拓跋焘知道。
不损人不利己,他崔浩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思及道士和尚如今被人赞誉皆来自他的计谋,崔浩的心疼得滴血。
他还真帮和尚们做了好事,简直痛不y生!
崔浩的心疼了,口上便不会饶人,一肚子火气对着劳初曼便倾斜过去:那贼和尚的衣服是金的还是银的,难不成是天上神仙送的,你撕不掉难道还拨不开?
劳初曼还能说什么,那和尚的衣服别说扒开,她的手连塞也塞不进去啊!
然而比起解释,劳初曼倒觉得眼前最重要的是崔浩对她的态度:魔相道算老几,他们在一起是为圣门而合作,崔浩算什么,凭什么骂我?
加之劳初曼昨夜在谢知非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肚子里揣着满满的气也需要有地方发泄:魔相道好大的威风,比帝君的还要威风哩,难不成崔宗主这是要试着行使帝君的权利么?
崔浩:
他听到了什么,居然有人敢反驳他!
劳初曼话一说完,崔姬顿知不妙。
自己这堂弟那张嘴能把活人说死的本事,崔姬自小领会颇深,崔浩那边嘴角才一撇还没张崔姬这边已经知道这家伙想骂人。
劳初曼是yīn葵派长老,上一任yīn葵派宗主的师妹,崔浩要一个没收住将劳初曼骂得走火入魔,那麻烦可就大了!
给崔浩收拾过无初次后续工作的崔姬先崔浩一步开口,连忙打圆场:宗主,劳长老,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阻止那和尚见陛下!
崔浩同劳初曼立刻转头:你闭嘴!
崔姬:
这时候你们倒是一致了。
引火上身的崔姬暗道自己命苦,嘴上却不得不继续开劝:陛下已有召见那和尚的心思,若我等不加紧防患,只怕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有。
道理是这是道理,他们的根本目的到底是弄死那个道实和尚。
崔浩同劳初曼怒火腾腾对视一眼,冷哼一声,算是揭过了这一章。
劳初曼拂了下云鬓,风qíng万种:崔宗主,那和尚再怎么厉害,你用你在手中人脉将这和尚的罪坐实了便是呢,何苦我们劳心劳神。
头发长见识短,崔浩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作为一个士族汉人在鲜卑朝廷混得风生水起,崔浩所依仗的不只是自己过人的谋略,还有他那张惹得众人厌的嘴巴:拓跋珪拓跋焘之所以对我信任有加,便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在朝中不受人待见,在拓跋焘的眼里,我只能靠着他才能在朝堂力足,这才信任我。
若崔浩动用自己的人脉,那边是告诉拓跋焘,他在朝上并非孤军。
拓跋焘对她的信任顷刻间便会被其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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