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静立在他身旁,犹豫一会,还是没忍住,问:教主,你为何会救那人?
唐沉抬眼看他,说:不是你让我放过他的么?
说完,还挑了挑眉,觉得他在说什么废话的样子。
陈衍噎了一下,gān巴巴道:只是因为属下的一句话?
教主xngqíng古怪多变,怎么看也不是会为了某人而随便更改自己的决定,冷酷理智,才能担得起教主这沉重的头衔。
唐沉笑了笑,你说呢?
陈衍沉默。
唐沉本就没想要他的回答,说:你不是觉得人命可贵吗?那我便让你看看你救的人,之后会不会对你感激涕零。
属下并没有为了他人的感激而救人。陈衍皱眉。
是是,你说的我都懂。唐沉托着下巴,懒懒地应了,态度却是明显的敷衍。
陈衍心头一沉,像被大石压住了一般,想要反驳,想要教主理解自己,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不由得握了握拳,希望能够证明给教主看。
门被敲响,是小二送茶来了。
进。唐沉话音刚落,陈衍就闪身挡在了他身旁。
刚才的小二轻推开门,低头把茶放在桌上,客官请用茶。若没什么吩咐的话,小的就
唐沉说:镇里最好的酒楼在哪?
小二微愣,麻利地道出了酒楼名和位置,还说了那里的招牌菜色,二楼靠窗的座位看风景很好,还是本镇最高的建筑。
不用客官再问,就先把所需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相当的机敏。
唐沉点头满意。陈衍便给了小二些许打赏。
小二道谢,转身离开了房间。
收拾妥当后,两人便下楼去了小二所说的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点菜品尝,慢条斯理的享受姿态,仿佛真是来这里吃饭而已。可等唐沉放下筷箸后,就伸手接过陈衍递来的一捆写满了罪状的纸张,解开细绳,拿起来一叠一叠的,挥手就潇洒的往窗外洒了下去。
酒楼下是镇内最繁华的街道,人头涌动,行人感觉到飘落下来的东西,好奇地接住,看了起来,等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时,怒火顿起,烧得澎湃难抑。
而楼上撒完了纸片的唐沉,只是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叹了一声:雪花一样,真漂亮。
陈衍答了声是,心中更是有揭露丑陋真相的痛快感。
看着楼下被挑动起qíng绪的百姓们,唐沉一不小心走了神,想道也亏得这里没城管,不然,啧啧
两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却只是在桌上留下饭钱,潇洒地甩袖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过在街上逛了一圈,便暮色四合,明亮的天似被一张厚重的黑布一点点盖上,景色渐暗。
陈衍低声说:教主,我们差不多该回客栈了。
唐沉勾唇:不过才这时辰,正是享乐的时候。你刚才没听到酒楼里的人说,今夜南风馆的花魁会有演出呢。他眯了眯眼,你没兴趣么?
陈衍垂首,属下没有兴趣。
啊,这样啊。唐沉扣扣下巴,说,那你先回客栈吧,我去看看,子夜再回去。
陈衍皱眉,藏在袖下的手握成了拳,骨节微微泛白,沉声说:属下应当紧随教主左右,没有先回去的道理。
唐沉说:我特许你离开,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我就是规矩。
陈衍喉咙一动,不自觉咬了咬牙,不可,属下有职责在身。
呵。唐沉极轻的笑了一下,将手搭在陈衍肩上,悠悠道:说你自己不想,这句话就那么难吗?有什么就说出来,憋在心里算什么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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