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想起墙根的那片野花,红的白的全堆在一块儿,平时开的很好,下个霜就死了,很脆弱。
他看着看着,出神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李根如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立刻把青年推开,看他往后倒去,又伸手扶住。
不就是磕一下嘴吗?差不多行了。
áng单的脸皱着,睫毛上的泪成线滑落,妈的,真疼。
李根看着青年流泪,一次是装的,两次是装的,第三次应该不是。
他扯动嘴皮子,你这毛病真是要命。
收音机里换了首歌,唱着明天,唱着希望,日子红红火火。
失恋的áng牛去塘里洗澡,它需要用凉水让自己冷静冷静,不管岸上的俩人。
áng单停止哭泣,他伸手去擦脸,对着李根张嘴。
李根愕然,gān嘛?
áng单的声音哑哑的,疼的哆嗦,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破了?
李根低着头看,入眼的是青年的一截粉色舌头,舌尖上有一点点血迹,在嘴唇上沾到的。
青年的下嘴唇一处磕出伤口,冒着血,鲜红。
喉结滚动,李根没好气的说,我的也破了好吗?
他把手从青年的胳膊上拿开,偏过头冷哼,就你娇贵!
áng单不想说话,嘴巴肯定有瘀血,疼痛感一直下不去。
他坐到猪糙上面,脸埋在膝盖里,背脊弓出难受的弧度。
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人帮得了他,也难以理解。
李根的舌尖扫过口腔内壁,咽下去的唾液里依旧夹杂铁锈味,提醒着自己碰到过青年的嘴唇。
他踢开地上的竹篓,看看áng牛,看看猪糙,看看猪糙上的青年,迈步离开。
片刻后,李根回来,手里抓着几根长jīng嫩糙,上面滴着水。
把这个嚼了,伤口好的快。
áng单从膝盖里抬起脸,我不嚼,疼。
咀嚼的时候,牙齿摩擦到嘴上的伤口,想想都疼。
李根瞪眼,难不成你等着我嚼烂了喂你?
áng单的眉心一蹙,他拽一片叶子含嘴里,直接吞下去。
李根看弱智儿童似的,你这么个疼法,以后娶亲了,还得你媳妇忙里忙外,疼着你?
áng单继续拽叶子,我不要媳妇。
李根嗤笑,是吗?我可是听说你在外地为了个女孩子,把人给打了。
伤口发疼,áng单嘶一声,额头出冷汗,所以我才决定不要的。
他垂下眼皮,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李根啧啧,真可怜。
话是那么说,语气里并无一丝同qíng。
áng单借着这个话题说,哥,你讨过两个媳妇,她们
李根的脸色瞬间就往下沉,把嫩糙丢给áng单,转身就走,腰后的钥匙哗啦响。
áng单接住嫩糙,跟上男人。
李根扭头,凶神恶煞的瞪过去,你他妈再提一个字,我把你踢进塘里!
不提了。áng单说,哥,你屁股后面有块泥巴。
李根面上的yīn霾与怒气凝固。
áng单拿手去给男人拍拍,把泥巴拍下来,好了。
身子僵硬,李根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你刚才摸哪儿呢?
áng单无辜,我没摸。
李根冷笑一声,你看你哥是白痴吗?
áng单半眯着眼睛瞅,那认真的表qíng,一点不是玩笑。
李根要被气死了。
他下塘,拉着áng牛上岸,捞走收音机,不管后面还有个人。
áng单的痛感降了些,继续去割猪糙。
割完一篓,áng单动身回家,在小路上看到áng牛,李根不在旁边。
走近点,áng单才望见李根,正在和几个女人说话,似乎是熟人。
那几个女人脚上都穿着小皮鞋,白色长袜子,外地来的。
áng单收回视线,就听到李根的喊声,冬天,把大áng牵回去!
噢。
áng单去拉牛,你家主子在把妹呢,把你托付给我了,走吧。
áng牛不qíng愿。
áng单拉的费力,我也不是很乐意,咱俩都让一步,早完事早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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