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摘掉手套,好了,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刘楚说,什么眉目?我怎么觉得谜团更多了?
他自顾自的说,有人杀死卖货郎,将他的骨骸放进酒楼,再带走张老板,动机是什么?那带着碎ò的人皮和绣花鞋,是不是也可以推断,不是李寡妇,而是别人?
老冯说,别问我,我只能跟死人沟通。
刘楚继续说,杀人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剥皮削ò,抽筋拔骨?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冯戴上礼帽,你慢慢想。
刘楚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叫手下人把骨骸和头颅拿去下葬。
他独自去了一个地方。
镇南的一条巷子里,这里一共住着三户人家,厨子与他的老母亲就住在这里,据刘楚调查所知,厨子原来并不是镇上人,是他在酒楼当了大厨之后,才有钱在镇上买了一处房产,并将乡下的老母亲一起接来住。
上次过来,刘楚没有留意,这次打量了一番,青砖小墙,内有藤蔓蜿蜒而出,虽不是富贵之家,却也不愁温饱。
戴老板那酒楼做的大,生意好,她人又大方,所以底下的伙计也都跟着沾光。
刘楚拉动门上的铁环,没过多久,一位满是白发的老婆婆探头出来,疑惑的问道,找谁?
刘楚上次来时,厨子让老母亲回屋了,没见着面,他说道,老人家,我是镇上的捕头,有些事qíng想要问下你儿子。
老婆婆一听是捕头,脸上露出一丝忐忑之色,捕头老爷,是我儿子犯事了吗?
刘楚说,不是,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别的事qíng想和他打听一下。
老婆婆放下心来,哦,好,牛蛋啊,捕头老爷来了,快出来。
听到母亲的喊声,厨子很快就从屋内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刘捕头啊,我知道的上次全都告诉你了啊,没有半句谎话。
我这次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
刘楚坐在屋檐下的一张板凳上,前段时间失踪,被发现死在山里的那个卖货郎你认识吗?
厨子说,卖货郎?不认识啊,我整天在酒楼的后厨待着,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几个朋友,那种倒霉的穷光蛋,我怎么可能认识。
刘楚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感觉厨子的表现很正常,并没有显现出预想中的一丁点古怪和紧张。
他摩挲着刀鞘的刻纹,难道是四毛的调查有误,这厨子和卖货郎并不相识?
可那位提供线索的大娘并没有做伪证的动机。
捕头老爷,来喝茶,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买不起茶叶,只能请捕头老爷喝碗井水了,还请千万不要嫌弃。
厨子的老母亲用一破瓷碗装着一碗清水端了过来,在刘楚接过水碗之后,她也在捕头的面前坐了下来。
也多亏人家戴老板大方,让我们娘俩过上了好日子,戴老板真是个大好人啊,可惜老天瞎了眼,好人没好报,酒楼怎么就发生命案了,这让戴老板的生意以后可怎么做啊。
在得知自己儿子没有犯事之后,老婆婆也放心的与刘楚聊起家常来。
这老婆婆也是真是个好人,酒楼停业了,她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工作,却为戴老板a起心来。
对于母亲的话,一旁的厨子好像有些不满,开口劝阻母亲,娘,别说了,回屋去吧,人家戴老板是有钱人,这点损失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的,你就甭为人a心了。
刘楚一边喝水,一边暗自观察这母子俩,厨子平日里看似很维护戴老板,但今天从他的语气看来,他对戴老板的态度有点奇怪。
那个素来以风骚著名的戴老板,没想到也是有人恨有人护,譬如这老婆婆,就是在担心她,刘楚不露声色。
不过,当务之急是厨子和卖货郎以前是否相识。
目前从厨子的反应来看,他跟卖货郎不熟。
刘楚把视线移到厨子的老母亲身上,老人家,不知道你们娘俩的老家是哪个村的?
厨子似乎是要说什么,老婆婆已经先开口,我们是áng石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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