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多说什么。
宋邧氏打破宋族的族规,成为第一个人可以在死后,将牌位放进祠堂的女人。
宋家旁支极力反对,说女人连祠堂的门都进不得,哪能放进祠堂里,不但影响宋家的财运,也污染祠堂的灵气,更是对祖宗不尊重。
他们联合起来,要把老太太的牌位给扔出去。
áng单丢出老太太毕生为宋家做出的贡献,一个女人做到了宋家男人们都做不到的,她怎么就没资格住进祠堂?
那些人还是qáng词夺理。
áng单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里了解到,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极其低贱,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不是个人,男人哪怕是一无是处,都能在祠堂里被供奉着,至于女人,再优秀,本事再大,懂的知识再多,也只能在最底层待着。
永远不能踏进祠堂一步。
áng单接手宋家的产业,以及祠堂,这件事他不会妥协,也不能退让。
闹了几天,宋家那些旁支才有所消停。
就在áng单一边跟着账房先生打理宋家的账本,一边调查任务线索的时候,书生回来了。
áng单感到怪异,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宋家仍旧处于动乱时期,会出现未知的变故,这趟浑水不能趟。
书生显然不是傻子。
他虽然被原主的大伯捡回宋家收养,可是除了大伯,其他人都不待见他。
甚至是排斥。
因为在他们眼里,捡来的就是个野种。
áng单了解,大伯在宋家内乱前,就上外地收购茶叶去了,侥幸避过了这场斗争。
书生即便没跟大伯一起走,这次也可以跟着赵老头待在乡下,等这段时间过去再看qíng况而定,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回来?
除非
书生有什么事qíng要办,不得不回来。
áng单将书生叫到书房,暗自去打量,俨然就是一副唇红齿白的小生面相,他对这人的印象,就是喜欢吞口水,有些怯怯的。
书生垂着眉眼,大少爷。
áng单喝口茶,老师怎么样?
书生说,已经安置妥当。
他自责道,大少爷,我在路上遇到毛贼耽搁了,没能赶上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áng单问道,你人没事吧?
书生摇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áng单命令道,头抬起来。
书生却是把头垂的更低,一双鞋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做出吞咽的动作。
áng单站在书生面前,重复刚才那句。
书生连续吞了几口口水,缓缓把头抬起来,眼皮还是垂着的,没有跟面前的人对视,不清楚是不敢,还是什么原因。
áng单说,你下巴上的伤口是毛贼弄的?
书生点头,嗯。
áng单要找借口把书生留下来,再观察观察,就说架子上的书需要整理,让他帮一下忙。
书生没有意见,垂眼去书架那边。
áng单支着头,聊家常的问了一些,书生都是很平静的回答,没有任何异常。
他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书生还在书架前站着,身形纤瘦,这次家里的风波暂时不会停,我差人打听到大伯在咲镇,你去那儿找他吧。
书生抿了抿唇,将一本书上的灰尘擦去,等些时日,我会去找爹的。
áng单把凉茶喝光,无意间瞥动的视线一顿。
书生弯腰去拿下面那层的书,脖子里的一块玉掉出来,在半空晃动,他将玉塞进领口里面,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书籍。
十来天后,叶父死在家中。
刘楚带四毛老冯他们去查看,叶父的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初步判定是自然死亡。
áng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喂鱼,他把手里的一点鱼食全撒进池子里,叶父的死,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像是
还差一个,该他了。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áng单趴在栏杆上,叶蓝知道的多,看的也透,是不是早就算到叶父不能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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