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回头了,他流着鼻血,忍着疼痛,声音沙哑的厉害,气场依旧qáng大,令人生畏,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告白都不知道听过了多少个版本,你这个是我目前为止最低劣的,下回再跟人告白,做做功课,别把人当傻子。
这是陆匪活到三十而立的年纪,说过的最幼稚的一番话,简直可笑,他庆幸没有自己的下属在场。
áng单说,当我没说。
陆匪的怒意横生,你玩儿我?
áng单抱着胳膊,你不是不喜欢听吗?
陆匪的眼神杀气腾腾,小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
第二句幼稚的话,事不过三,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áng单笑起来,我骗你的。
陆匪低骂一声,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捏住了尾巴,他的神qíngbà躁,本来就长的丑,现在还摔了,更没法看了。
妈的,第三次!见鬼了!
陆匪想起朋友给他占卜时说的话,他回国会遇到很多桃花,其中有一朵是他的姻缘。
看来这事有蹊跷,见了面有必要再让对方给自己卜一卦。
过去无论是男人女人,陆匪都没失态过,这次一再反常,容不得他不去面对。
áng单看出男人在走神,不要胡说八道,我明明一点不丑,你流了很多鼻血,快回去止血吧。
于是陆匪刚回来,就又出差了。
刘大爷的儿子是成功人士,日理万机,他终于露面了。
当天办完老母亲的后事,跟警方jā涉后,就飞了回去,临走前跟邻居们打过招呼,拜托帮忙照看一下老父亲。
邻居们收了高档礼品,口头答应了。
刘大爷的身体没问题,能吃能喝,他出了门,背着手在小区里溜达,见着一人,就开开心心的迎上去,要来,明天一定要来!
那老头没听懂,老刘,你说什么呢?
刘大爷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明天我跟李慧芳同志结婚,在我家大院里摆酒,别忘咯。
老头这下子听懂了,倒是觉得还不如听不懂,他唉声叹气,慧芳她老刘啊,你伤心归伤心,日子还是要过
话没说完,刘大爷已经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心qíng别提有多好了。
老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追过去,就听刘大爷叫住另一人,说着相同的话,jīng神抖擞。
很快,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刘大爷的老伴一走,他悲伤过度,疯了。
áng单听闻此事,就去了302。
刘大爷坐在门槛上,对着虚空一处碎碎叨叨。
áng单在边上站着听,他听的费劲,也听不完整,都是碎的,老人叨唠着大半辈子的时光,让人感觉人生似梦,不真实。
刘大爷长长的叹口气,他拍拍屁股上的灰,佝偻着背回了屋子里。
门在áng单面前关上了。
他掐一下眉心,转身上了四楼,开门进屋,三哥,大爷以为自己活在几十年前。
系统,人各有命。
áng单说,是人吗?我有时候觉得穿越的世界很虚幻。
系统,那就对了,真真假假就是人生。
áng单,
手机响了,áng单看一眼陌生号码,喂。
那头挂了。
áng单把手机放áng头柜上,没一会儿又响了,他念出一个名字,陆匪。
那头响起声音,怎么知道的?
áng单说,直觉。
手机里又没声了,他靠坐在áng头,听着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也不觉得无聊。
过了会儿,áng单的耳朵边多了翻阅纸张的声响,他知道男人在处理工作,陆匪,刘大爷疯了,我有点怕。
翻阅纸张的声响停了,之后是陆匪毫不客气的嘲讽,自讨苦吃。
áng单现在是不能搬走的,任务完成了就无所谓了,随便去哪儿都行,他想跟男人继续没走完的旅行,陆匪。
陆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áng单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陆匪说,我手上有一堆事,忙着呢,没时间,暂时都不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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