áng单说,我在陈述事实。
陈越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多的是人把笑脸往他眼跟前凑,他看哪张都不得劲,最想看的却成天面无表qíng,只对那个矮冬瓜笑!
想想就一肚子火,陈越瞪着面前的人,无奈又生气,祖宗,这满世界都是人,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了呢?
一眼就看上了,就一眼。
那天在考点有那么多人,好多个学校的考生都在,还有陪同的家长,场面混乱又嘈杂,陈越边走边吃冰棍,很随意的一瞥,就瞥见了人群里的áng单,他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陈越的心里突然有点发酸,还有点甜,酸酸甜甜的感觉堵着散不掉,他觉得自己毕业了,工作了,混好了混坏了,都离不开áng单这个名字。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很悲哀的。
最悲哀的是,明知道人不喜欢你,还控制不住的要去喜欢,一直喜欢下去。
最最悲哀的是,想对喜欢的人好,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áng单要走,又被陈越给叫住了,他转过身,见一样东西朝自己怀里飞过来,就下意识的用手接住。
陈越把两条腿架在桌上,懒洋洋的说,一女生让我转jā给你的。
他说完就在心里得意,我他妈的真是太聪明了。
áng单看看手里的大桃子,这谎言很拙劣,包裹在外的那层纸也很薄弱,随便一戳就破了,当年他没有当回事,认为谁送的都无所谓,反正他不要。
这回áng单只是把视线往陈越的脸上挪移,经过几秒的观察就发现他上扬的嘴角,还有眼睛里的光亮,自以为小心思藏的严实,不会有人知道,很幼稚,也很单纯。
人的年龄段不同,经历的多,感受的多,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重新面对旧时光的一幕幕,所有的细节都会被放大,每次都会发现到很多那时候发现不到的东西。
áng单把桃子放到陈越的课桌上面,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陈越瞪着桌上的桃,特地挑的最大的那个,老板说绝对甜,他怕桃上面的一层毛让áng单不舒服,就在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冲洗了好一会儿。
áng单听着脚步声靠近,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他的桌上多了个桃,还有ūn卷。
屁话也没说,陈越完事就走,走路生风。
áng单揉揉额头,当年他两样都没吃,他看看桃,再看看ūn卷,又去看桃,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教室里响起歌声,有随声听里流淌的专业曲调,也有少年明朗的声音,在诉说着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青涩暗恋。
陈越像是在开演唱会,只给一个人开的演唱会,他不奢望唯一的听众给他鼓掌,跟他一起唱,或是上台给他一个拥抱,对他说你也很棒,只要看他一眼就好了。
有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的进教室,陈越就把随声听的音量调大一些,他自己不唱了,而是翻开笔记本,单手撑着头在上面练习我的公主殿下这句英文。
那页纸上已经歪歪扭扭写了很多,中间是个卡通的小人,身上穿着蓝色校服,嘴角往上翘着,边上有个箭头对着小人,另一头写着我的公主。
陈越的脑海里浮现áng单翘起嘴角笑的模样,自己就忍不住的感到开心,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
上午第一节 是数学 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面如菜色。
每次一到考试,学生们都会有经历这样几个变化,考试期间很轻松,因为不用上课,也没作业,考完试各种胡思乱想,发卷子时,全班静的掉针可闻。
数学老师不到三十岁,瘦瘦的,不高,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废话不多说,直接就把卷子放讲台上,开始念名字跟分数,刘峰,十八。
刘峰大摇大摆的去讲台那里拿卷子,他考的是十八分,走出了一百八十分的气场。
班上只有数学老师的声音,属于男低音的那种,平时听起来挺有磁xng,女生们还觉得好听,这会儿听在耳朵里,简直想死。
数学老师念一个上去一个,男生里也有害羞的,但大部分都没皮没脸,考的再差都能没事人一样的上去,女生完全相反,个别大大咧咧,多数都是脸皮薄的,被喊到名字就在全班的注目下一路低着头上讲台,拿了卷子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始终没有抬头。
座位靠后的比靠前的还要艰难,好像走的最长的路,就是从座位到讲台。
数学老师拿起一张卷子,姜龙,九十二。
姜龙站起来接过卷子坐回去,一脸的失落,刚过及格线,这比他预估的要低十分,完了,排名肯定会下降,他听到老师喊áng单的名字,知道对方又是满分。
对于áng单的成绩,大家一点都不意外,三科全满分进学校的,奇迹到了他身上,也就不是奇迹了,但下一个让所有人都很意外,也在qíng理之中。
班上的另一个第一竟然考了六十一分。
这次的试卷比中考要难很多,除掉极少数考的好的,其他人都普遍考的很差,六十一不低了。
陈越从讲台上拿走试卷,经过áng单座位旁时,还拿眼角偷看了他好几眼,习惯了得不到回应,就这么看着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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