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着医药箱的医生低着头小步跑过来,梁楚挥开医生,对着孙朝阳发愣。贺长东忍不住亲吻他木然的眼睛:乖了,不怕,冬冬真厉害,自己救了自己。
梁楚用力闭了闭眼,睁开看着孙朝阳,剧烈的疼痛过去,孙朝阳已轻微缓了过来,眼见大势已去,眼泪淌了出来。贺长东顺着他视线施舍般的往下看去,孟冬冬还在这里,他不该看到某些龌龊的事qíng,所以男人没有动手,但这条命留到今天差不多够长了。
梁楚看着孙朝阳年轻的脸、浑浊的眼睛,默然道:孙朝阳。
孙朝阳视线缓缓转向他。
真是个白眼láng,永不知足,别人帮了你一把,你不知感恩,还反过头来说帮的少了,伤你自尊了,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吗?梁楚声音幽冷:你看不起钱冲,看不起宋韧,看不起小院的所有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自以为高贵,其实比不上他们的一根脚趾。你恨这个,你恨那个,所有人你恨了个遍,却从没有反省过自己。
梁楚停顿片刻:孙朝阳,你真让人恶心。
孙朝阳睁大了眼睛看他,脸上露出疯狂之色,猛地抬腰跟他拼命,贺长东怎容他放肆,脚底卡进孙朝阳的脖子上,用力碾了下去,力道之大,几乎碾碎了他的锁骨。孙朝阳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垂死的鱼一般大口喘息。
这是在áng笫之间,他都会小心翼翼、放轻了力道,舍不得太狠欺负的人,怎么能让他这么糟蹋?
孙朝阳喘不上气来,求生的本能让他朝梁楚抬起手:救、救我
梁楚冷血的、遵纪守法的说:故意伤害罪、绑架罪,够判个十来年,去监狱好好改造吧。
贺长东神色微动,立即走来两个黑衣大汉,把孙朝阳拖了下去,却没有扭进警察局,这些人跟随贺长东多年,显然知道他要亲自处置的。
梁楚怅然吐了口气,医生还在一旁候着,贺长东轻声道:先包扎伤口好不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想想。
梁楚愣了愣,迟钝地看向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身上居然有这么多血,竟然也没觉着疼。
梁楚待在屋里没有走,血淋淋撕开的真相和迟来的后怕让他两腿发软,事qíng过了才怂了,好在怂的还算是时候。贺长东劝了几次回家,梁楚摇头,他还有事qíng要做。贺长东不敢生拉硬拽,一味顺着,好在伤口看着狰狞,清理了吓人的血痕实则并不厉害。梁楚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手上贴满了K绷,这时候知道疼了,举着手跟举着两个猪蹄似的,连吞口水的次数都少了许多,喉咙滚动带着脖子疼。
贺长东搭着他的肩膀,梁楚觉着是轻轻搭在身上,却没看到那双手的手背bà起了青筋。他要亲手活剥了孙朝阳的皮。
梁楚缓过来一些,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另一个人,贺宁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直没敢吭声,神色空茫的看着周围。梁楚对孙朝阳心qíng复杂,这是他曾经的朋友,他觉得寒心、失望,还有一些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然而对着贺宁文,没有别的qíng绪,只有憎恶,全是憎恨和厌恶。
这个傻缺玩意儿游戏人间,下流成xng,这许许多多年来,不知搞大了多少女孩儿的肚子,有的生了下来,有的打了胎,他造了多少孽?毁了多少人的人生?有多少人因他受尽屈ǔ!孙朝阳已然定罪,却没有哪一道法律明文能定这头不负责任的种马的罪。没有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怎么会有孙朝阳和孟冬冬的悲剧?一个自杀,一个入狱,他是杀人犯,是间接的杀人犯,是比孙朝阳更让人恶心的畜生!
又急又烈的火在胸口凝聚,梁楚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快被这把火烧成了灰烬。他拨开贺长东,一脚踹向他那张招惹桃花的脸,贺宁文未料他突然发难,又惊又疼,大叫出来。贺宁文已经老了,将近五十的年纪,梁楚红着眼睛一脚接着一脚的踹他,踢他那张说出花言巧语的嘴巴,贺长东就在一旁,贺宁文不敢反抗,徒劳地护住头。梁楚深深呼吸,分开贺宁文的双腿踢蹬碾磨他的生殖器,贺宁文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梁楚木着脸,他的灵魂好像飘出了体外,冷血漠然的旁观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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