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笑了笑,陪着小心说:小地方,哪里有客房啊,我和王瘦住西屋,师父在东屋,外面,那里还有间房,是盖房的时候我们青稞道长给他孩子准备的婴儿房谁知道他压根没娶上媳妇儿,里面有点乱。还是让杜肚睡我们俩那屋吧。
沈云淮始终没说话,摆手表示不要紧,看一眼外面的小西厢房,略作沉吟,抬了抬手指,王胖怀里的纸箱飞出来几张áng符纸,沈云淮单手接住,在桌上展开。
王胖王瘦眼珠子跟着áng符转动,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就见那鬼把符纸叠到一起,食指在上面画了些什么,既没用朱砂,也没取中指的jīng血,就这么画了个东西,符纸上连点痕迹都没有。然而他用符纸简单折了个纸人,拈出一簇火苗,符纸很快染成灰烬,灰色的灰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变出四个小纸人。四张符纸,一张符纸一个,吃了金坷垃似的猛长个,不过十多秒的功夫,纸人竟然长到真人大小,朝沈云淮作了个揖,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两个踏出房门,脚不沾地,似是踩了透明云彩,上天走了。另外两个打开外面那间小西厢房,活人一样洒扫起来。
王胖王瘦目瞪口呆,又互相对望,从对方眼里读到了相同的信息。这他妈的是什么邪门的妖怪,还是鬼吗?!
沈云淮不再理会,低头看趴在他腿上的人,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脸,手感很好。看他越睡越往下跑,脑袋滑到膝盖,沈云淮托起他的脸把手垫在羡慕,随后又调整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外出的两个纸扎人很快回来。一个托着柔软的被褥,一个抱着jīng美的木箱,托着被褥的纸人去了外面的房间,另一个带着木箱走过来,沈云淮看也没看,随手挑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胖子瘦子同时举起手臂,四手乱接,接住拿到眼前一看,在这炎炎夏日,依然触手冰凉圆润,看质地像是玉石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两个很小的篆字。
冬有暖玉、夏有寒玉,都是稀世的珍品,一胖一瘦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方才两人嘿嘿怪笑,是想着收了个小师弟,入门最晚,以后师兄的活都该归师弟了,胖师兄瘦师兄可以解放了。
现在看来菜鸟小师弟,可能留不住。
两人脸上的忐忑怎么也掩不住,杜肚学艺才几天,天资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越过有几十年道行的陈允升和青稞道长。他们跟着王今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会驱使纸人的鬼见都没见过的怪物,杜肚怎么可能镇得住?
外面纸扎人任务完成,收拾好了房间和áng铺,进来站成一排,齐齐又作揖,请沈云淮过目。
身上的人还在睡,沈云淮想把他抱起来,动作放到很轻,然而才有动作,还是醒了过来。梁楚的手无意识在他腿上蹭了蹭,看起来是想翻身,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躺着的,是竖着的。
意识回笼,梁楚眼睛睁开:道长回来了吗?
沈云淮就势把人提起来:不是,上áng去睡。
哦!梁楚乖得不行,一脸的我在做梦,说什么听什么,让找áng就找áng,原地立正,小狗咬尾巴在原地转一圈,视线落在吃饭的桌子上。
王胖提心吊胆,唯恐他一脚翘上去,认了桌子当áng:别找了,这里是客厅,没áng,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外面西边那屋。
梁楚点头,分辨东南西北,沈云淮看他跟喝醉了似的,跑去门口找太阳寻找方向,连忙跟了上去,扣住他乱动的脑袋,领着出门下台阶,到了小西屋推开门:这里,睡去吧。
房间打扫的很gān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了,屋里明亮透风。家具不多,右边靠墙放一张木áng,áng前放着áng头柜,旁边挨着梳妆台,角落放着角柜,摆着的茶盏还冒着热气。那áng长的别扭,一人睡大两人睡小,上面铺着厚厚高高的被褥,铺着龙凤呈祥的áng单,趴在上面舒服极了,尤其刚睡了硬大腿,更觉得好睡。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胖子瘦子坐立不安,想找青稞道长又不知道老头儿去哪里了。出门宁可带收音机也不带手机,走出家门就见首不见尾。
果然青稞道长到了下午的下半截才姗姗来迟,还没进家门便觉得不对劲,一股极浓极重的yīn气在家门上空盘旋,进门一看,连笼子里的小母jī也像是被揍了,贴着笼子不敢下蛋。
退回门口看半天,才确定没走错门,青稞道长又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接了一笔大生意,想找徒弟显摆师父威风的喜悦也dàng然无存,看面包车在院里,俩不肖徒想必也回来了。青稞道长倒背着手思索半晌,才拎着收音机,佯装自然的快步走进去。
小西屋门关着,青稞道长快速扫了一眼,直奔堂屋,看到胖子瘦子趴桌上在画符,没缺胳膊没少腿。听到脚步声,王胖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个小老头,张嘴就说:哎哟,看谁来了,不是我们的青稞道长吗,您还没老年痴呆啊,我还以为您让脑血栓给拴住了,回家的路都忘了。
王今科扫视方圆一米,掠过几个玻璃杯,抄起把扇子劈头盖脸砸过去:别跟我在这里贫,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王胖避头闪过,笑嘻嘻的先报喜:我们哥俩给你带了个徒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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