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没有说话,两根手指暧昧的厮磨,侧头看了过来。
梁楚心有异样,觉得沈云淮很奇怪,但说不上来。他没什么表qíng,双眸yīn鸷黑沉,就像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的一潭古井,看似无害,然而当人趴在井沿往下看,深而沉的井口会把人吸进去。
梁楚悄无声息打了个寒噤,表qíng变得警惕。这个眼神并不陌生,在某些时候经常看到,他难得机灵一回,也不知怎么眼睛就往下面溜了一下,沈云淮的衣服并不贴身,看不出二五八六。
沈云淮捉住他的视线,高大的躯体靠过来,意味深长:你看哪里?
狭窄的空间因为沈云淮的bī近变得更加bī仄,梁楚忍不住往后缩,抱着椅背看他,但这不就代表他怕了吗,太没有气势了。梁楚qáng行挺直背,针锋相对:你别乱来,前面还有人!
沈云淮微笑:没人会怎么样?
梁楚色厉内荏,怕人听见,压低了声音道:没人也不能乱来!
沈云淮靠的更近:你以为我会乱来什么?
梁楚愣住,被噎了个哑口无言。
王胖王瘦看着前面目不斜视,别说扭头了,大气儿也不敢喘,装成两团无色无味的空气。梁楚气得瞪他,麦丽素的包装袋子给他捏得哗啦响,还是气不过,大逆不道敲沈云淮的头。
在这方面沈云淮相当宽容,由着他不轻不重敲了两下出气。果然还没怎么着,他自己就偃旗息鼓了,讷讷收回手来,狠狠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入嘴是微苦的巧克力味,等外面的巧克力皮融化掉了,露出里面的馅,就是浓郁的奶香味。
吃了点东西把心里怪异的感觉压下去,梁楚把他推开,警告: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沈云淮捏他的鼻尖。那怎么行呢,他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车里没人说话,有点尴尬,梁楚摸摸麦丽素袋子,嘴里含着糖球,看着沈云淮gān巴巴问:你还吃吗?
沈云淮心想我想吃你嘴里,你给吗。
车辆速度放慢,沈云淮接他话茬,哄着继续说话,气氛重新变得正常。王胖战战兢兢,觉着后面的硝烟应该是平息了,才提出疑问:到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哪里?梁楚转头看去,周围是露天停车场,旁边座座大厦拔地而起,是奢侈品一条街。
梁楚觉得惊讶,陈舒珊居然真的还有心思来买东西?
旁边漂亮小车车门打开,同时支起三把伞,不慌不忙走出三位优雅的女士。三个姑娘显然对这片地区很熟悉,橱窗里的衣服珠宝琳琅满目,都是新季流行,她们有说有笑,很快走了进去。
王胖无奈:女的就是麻烦。
王瘦摊手说:美丽需要代价,美丽的女人哪个不麻烦。
王胖笑得有点猥琐:对,好在长得好看,走吧。
南dòng门弟子很有职业道德,早就跟了上去。不同于南dòng门的经费足,穿的也体面,北dòng门穷到吃土也只能吃最便宜的土,脏衣服脏鞋也没好意思进去,王胖王瘦特没出息的把脸贴着门fèng,感受从里面透出来的一点点空调的清凉。
三个姑娘像是三只美丽的花蝴蝶,色彩娇艳,翩然来往,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风格,又像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在试衣间进进出出,每人都是一朵娇丽的花。
梁楚攒眉,找了棵大树蹲着,不断看向里面盛放的三张笑脸,心里违和感越发qáng烈。
他不知道陈舒珊之前是什么表现,但就目前而言,她是不是过于从容了?按说风大贴墙走,但凡是个人遇到这种事,都该有一些危机意识吧。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就算不是心神难宁坐立不安,也不该是现在这个心态,她太冷静了。
难道被下降头了吗?
出门前听陈富的说话语气,前几天她好像还不是这个态度,在看过那个厉鬼的真面目以后好像很多事已十拿九稳,她反而变得满不在乎。
梁楚分析半天,依然一团乱,很难找到有效的讯息。切入点在陈舒珊和那个厉鬼的关系上面,但陈舒珊会说实qíng吗?那个鬼更是无从下手。
三个姑娘挑好衣服刷卡付账,每一件都不低于四位数,五位数也常有,店员服侍周到,对陈舒珊很熟悉,知道陈家地址。表示衣服改好尺寸,会在今天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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