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生穿着素色长衫,自言自语一般说:谢谢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梁楚没说话,看他卖什么关子。
傅则生含笑看他:回家去吧,我很好,不必管我。
梁楚动作终于停住了,不解看他。
傅则生心头颤抖,他的脸色不太好,大眼睛汪着ūn水,是他经常会有的眼神,单纯无辜,没有防备的诱惑,很依赖他的模样。有时候,不忍心破坏这份傻乎乎,他含在嘴里也怕他化了;有时也是一阵qáng力ūn药,让人有施bà让他哭泣的念头。
傅则生痛苦地闭上眼睛,统统压抑住了,再睁眼时笑得温柔。
梁楚反应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他在说什么话: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又怎么了,你就非要一直待在这里?你又不出去见人,这里有什么好的!
傅则生讶然,揣着小心道:你听谁的谣言?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你走你的,不用理会我,我怎会寻短。楚楚,你自由了,如果你愿意,我可能还有幸参加你的婚礼,看你儿孙满堂呢。
一瓢凉水兜头浇下来,梁楚难以置信看他,傅则生疯了吗,不然他为什么说疯话?
梁楚站身起来,说话变得不客气:你什么意思,我结什么婚什么什么儿孙满堂,跟谁?哦您是不是打算安排给我一个女人,不止摆布我的人生,也摆布别人的,你眼里还有人权吗?!
傅则生敛了笑容,神色依然温和,仿佛是对着撒泼胡闹的孩子:多个人把关总是好的。
梁楚一下给镇住,差点被这几个字活活噎死,气就上来了,傅则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和谢慎行相处的很好,和贺长东相处的很好,怎么到了正主这儿还是横竖说不通呢?让他走走走是几个意思,到这时候了还提结婚?
梁楚把茶杯撂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撑着桌子问: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我来这里是为了谁你心里没数吗?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记不记得之前的事qíng,谢慎行和贺长东,有印象吗?
傅则生许久才颔首,脸上惨淡:是我。
梁楚看他实在不对劲,更迷糊了:你既然都知道,还在这儿跟我闹什么?
傅则生反复斟酌,才敢重新开口,他说:你不必来的。
梁楚愣住,很久没反应过来,灵魂出窍一般,一肚子委屈没处说。怎么,听他言下之意,还是他自作多qíng了吗?
梁楚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发现没什么话好说。他脾气大得很,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傅则生死心眼他又不是不知道,把话说通了把人带出去才是正经的。梁楚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默默说我先把委屈和不高兴装起来,待会再跟他算账,他抚了抚胸口,装模作样往兜里装了几下。
梁楚转过身,就又回来了。
正好撞上傅则生的目光。温柔眷慕,看一眼就少一眼的目光。
傅则生低了眼睛,他在这里赎罪,他在这里静心,他真是怕他了,他最不希望梁楚受到伤害,那无异于在他身上割ò。可到头来,偏偏是他傅则生把他bī到不愿醒来。
他的宝贝还没有痊愈,有他在,他大概很难好的起来。
傅则生慎重保守地选择退缩,生怕他有一点勉qáng,受一点委屈。
看到梁楚又转身回来,傅则生柔声问:还有事吗?
梁楚瞪他,没好气说:我饿了!
傅则生本能地问:想吃什么。
梁楚长舒一口气,说随便。
厨房门口,梁楚倚着门框郁闷说:傅则生是傻了还是疯了?
熊猫说:又疯又傻。
梁楚倒提着熊猫尾巴,yīn测测道:你再说一遍!
熊猫倒栽头踢爪子:好好好我不说了!真难伺候,明明是您自己先说的!我讨厌您!
梁楚把他托在手心:讨厌吧,我也不喜欢你。
熊猫说:我是说我讨厌您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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