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意识还有,张开嘴,一勺药便送了进去。
可是这汤药太苦,夏成蹊皱着脸一口便吐了出来,摇头抗拒着不肯喝,顾王一事不慎,手中的碗被打落,碗里的汤药泼了他一身。
áng前伺候的奴仆低头大气都不敢出,顾王却丝毫不在意,好在路公公心思缜密,汤药备了几碗,连忙又送上一碗。
顾王又将汤药ī凉,又送到夏成蹊嘴边,这是药,喝完就不难受了,乖乖的喝完,若是再吐了,本王可是要罚你了。
三分哄骗三分威胁,夏成蹊头疼y裂满身都不舒服,哪里听得懂,将脸偏向顾王怀里,只留下一个后脑。
顾王瞬间无奈摇头,将药递给路公公,你来喂。
路公公心中苦笑,这可真是要命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顾王将人从自己怀里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又捏着他的下颚让他张开嘴,路公公乘机将一勺药给喂了进去。
良药苦口,夏成蹊瞬间又想吐出来,顾王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bī得他吞了下去,如此反复,直到路公公将那碗药都喂了下去,又是一身的冷汗。
终于喂完了。
都下去吧。
顾王大手一挥,殿中奴仆皆数退下,看着áng上在睡梦中还啜泣不止的夏成蹊摇头失笑。
真是个孩子,喝完药就娇气成这样。
顾王又替他拢好四周的被衾,抬脚走出殿外。
夏成蹊这一脚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朦胧之间只觉得有人将那令他苦不堪言的药往他嘴里灌,想吐又吐不出来,真是苦到了心肝里。
睁开眼,茫然望向四周。
镂空的雕花窗外白雪皑皑,鼻翼传来清淡好闻的熏香,离áng不远处燃着青烟,氤氲而上,满室生香。
夏成蹊抚着身上的被衾,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柔软的布料,侧卧支起身子,开口道:有人吗?
一开口,声音嘶哑,喉间如砂砾磨搓,难受极了。
可夏成蹊这句话刚说出口,殿门便被人推开,进来一奴婢,上前跪问道:公子醒了,可要吩咐?
水。
那奴婢忙送上一杯温水,夏成蹊就着喝了,顿时觉得嗓子好过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话,奴婢名叫白芷。
白芷?顾王爷呢?
白芷低眉回话,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王爷在前殿,公子可是要奴婢去请王爷?
夏成蹊连忙摆手,道:不必了,我就随便问问,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夏成蹊小心翼翼试探,那王爷那天带我回来,我有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白芷不解的看着他,随后又反应过来连忙垂头,恭敬道:奴婢不知道公子所说,何为大逆不道。
就是,我有没有在昏迷时对顾王做些冒犯之事?
说起冒犯之事白芷似难以启齿,夏成蹊一看她这纠结之色便急了,忙问道:你说。
王爷在喂您喝药时,您吐了王爷一身。
夏成蹊呆愣在那,那王爷有没有
王爷并无怪罪。
夏成蹊一口气不但没有松下,反而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他记得不错,当时在马车上,他吐了顾王一身,好心给自己喂药,自己又吐了他一身,还不怪罪,莫非别有用意?
公子,王爷一直很担心您,一直都守在您áng前。
一直?
对,就刚才一炷香前离开。
夏成蹊有些不明白了,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为什么对一个初次见面的落魄小皇孙如此照拂?
夏成蹊硬挤出一抹笑意,道:那我得去谢过王爷。
说着便要下áng。
白芷连忙拦住他,公子且慢,王爷吩咐,若是您醒了,让奴婢去请他,千万不能让您下áng。
夏成蹊的腿又缩了回去,那好吧。
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白芷行了个礼,出了殿门,夏成蹊靠在áng头像做梦一般,他竟然如此好运遇到一个如此善心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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