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林对她根本没有戒心,毕竟是当年心头的白月光, 现在好不容易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了,谢柔为了博取多疑的许林的信任,付出了太多。
谢柔迟疑的说道:阿究他在公司好多天都没回家, 老许,他好歹是你儿子我们不心疼, 谁心疼呢。
谢柔给许究说了不少好话, 听着听着,许林脸上的表qíng才渐渐柔和下去。
等谢柔说完, 许林的语气已经变了,他轻声说道:悠然跟我们住了,你平时多多照顾他。
谢柔笑得温柔而虚假:这是当然,悠然这孩子这么乖, 总算能跟我们一起住了,我以前可一直都念叨着他呢。
谢柔望向季子修,看他实在消瘦,又站在光线略暗的地方, 总带着一股yīn郁的感觉。
随后,季子修朝她露出淡淡笑容,才让谢柔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她该是想多了吧。
站得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呀。
季子修走得近了些,谢柔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脸色大变:这是?
季子修摸上那些伤口,轻笑了一声:的确有点丑。
谢柔连忙说:这能做整容吗?疤痕看着挺可怕的。
许林嫌她啰嗦:悠然是个男人,做什么整容!
谢柔有些委屈:悠然真是太可怜了,出去没多久就受了这种伤,我也是好意。
许林点了点头,又对季子修说: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先回房间吧。你谢阿姨叫人每天都打扫那间房,很gān净。
我哥住哪里?
许林的心头升起一股怪异:你隔壁那间房。
好。
见他慢慢走到楼上,许林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多想了,许林这个圈子看的人太多,也听说过一些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欢玩男孩。他以前也从未放在心里,可自从出了方永明那档子事以后,许林就不得不多想了。
他们是两兄弟,真有这么亲?
如果许究做的那些事是真心想保护季子修的话,那就太令人害怕了。
许林这般沉思的模样,让谢柔轻轻的问:老许,怎么了?
许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没事,你以后多看着悠然。他有什么不对立马跟我说。
这莫非是监视吗?
谢柔起初以为许林带季子修回来,会对许究是一个威胁,现在看来,许林还是不喜欢季子修的。
悠然有什么不对,我们大人看着也是好的。
许林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走上了楼。
当季子修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里面的窗帘全都拉上了,光线很不好。
他并未开灯,而是走到了窗前,将窗帘完全掀开。
原主的确享受到了十足的宠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李明月亲手布置,就连窗户外的风景也如此。
谢柔进了许家,并没有急着把那些东西消除掉。她的最终目的不是李明月,而是要报复许林。
季子修庆幸谢柔并非真的爱着许林,要不然李明月的东西,大概是一件都留不下去了。
窗外有一株常青树,大的一颗,小的一颗。
李明月总笑着说:这棵树是你出生那天种下的,和你一样大。
这是李家的传统,李家那片后宅,已经成林了。
要你是个女儿,妈妈就学古人放点酒,等你出嫁的那天全部拿给你。
季子修想起李明月说这话的表qíng,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今已是深秋,庭院里所有的树都被染上了áng色。唯有那两颗书,随风摇曳,树叶层层叠叠的,看着jīng神极了。
故人已逝,树却在。
李明月和许悠然,两个人都不在了。
特别是许悠然,灵魂也消散。
种下的那些树,这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季子修叹了口气,走到书桌旁。抽屉里有一册照片,上面全是许悠然幸福的笑容。他用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地方,此刻觉得许悠然可悲极了。
[许悠然,别再恨了,我会帮你报仇的。]
许悠然听不见,也不愿意听,他不再信任何人。
季子修合上相册,慢慢出了房间。
其实今天一整天,方云寒都一直跟在季子修身边。看着他从李明扬那里回到许家,看到所有人都不信许究,只有他朝着许究露出了微笑。
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期,自己盗取了公司的成品给了敌对公司,令许悠然的公司陷入了困境。许悠然坐在椅子上,双手jā叉,却仍旧安抚的对他露出了笑容,那个时候的许悠然是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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