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美丽的小天使,可是疼痛稍稍一纾解,困意就排山倒海地袭向疲软的神志,它要抓住每一分钟去休眠充电,以便迎接下一次来势汹汹的戒断反应。
等第二天白日醒来,徐泗发现自己睡相十分不雅观地趴在之前他们五个人聚居的火堆旁,火堆还留着一点火种,虚弱地燃烧着,周围空无一人。
徐泗挠挠头,想爬起来,爬到一半,手臂肌ò打颤,又重重地摔了回去,摔了个狗啃泥。他吃力地翻了个身,用手背挡住阳光,就刚刚那不成功的起身,就花了他大半的体力。现在的他,跟个废物真的没多大的差别。
小婶婶,叔叔让我过来看看你醒了没。一声清脆的女音从上方传来,颜瑜之前作为一名演戏歌唱双栖的大明星,天生一副令旁人艳羡的好嗓音。
我是小叔叔。徐泗拿开手,瞪了她一眼,一点点爬起来。
颜瑜看了看徐泗的裙子,撇撇嘴,胳膊一指,叔叔跟聪哥哥在那边搭房子。
嘿?为什么周聪是聪哥哥,祁宗鹤是叔叔,我就成婶婶了呢?徐泗觉得自己的男xng尊严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衅。
然而现在他完全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教训熊孩子,摆摆手让颜瑜带路,跟着她找到了那两个大汗淋漓的建筑工人。
这是想在这儿定居吗?徐泗目瞪口呆地望着一个在下面递厚重的棕榈叶子,一个在上面接的两人,拧着眉毛无言以对。
窝棚的架子是粗壮一点的树gān,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砍的,用藤条绕来绕去绑了个大概,现在正在搭屋顶。
醒啦?体重较轻的周聪小心翼翼地趴在上面,朝徐泗招招手,他一动,不太稳固的架子就开始晃动,看起来摇摇y坠。
徐泗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搭房子gān嘛?
挡雨啊。周聪接过一把棕榈叶子,擦了把汗,这里下雨一天能下几回,总不能一直淋着吧?
徐泗刚想说淋着也没多大关系,就被祁宗鹤一个冷冽的视线bī了回去,这里最不能被雨淋的就是你,太弱,一个感冒就能要了你的命。
太弱两个字被咬得极重,徐泗一时被噎住了,下意识想反驳,可仔细看看,自己现在这个状况确实很弱,他bà躁地踢了块脚边的石头,四周望了望,嗯?范胖子呢?
哦,他说自己以前是捕鱼出身,想去看看能不能捉几条鱼回来烤着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一天到晚吃椰子,自己都快变成椰子了,话说房产界大亨范先生当年是个渔夫,这倒是个大新闻
徐泗今天才发现,这个小眼镜看着腼腆,其实有点话唠。
他的事,外界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祁宗鹤突然随口道。
狗仔jīng神根深蒂固的周聪有着灵敏的职业嗅觉,他立刻停下手下动作,十分八卦地压低声音,什么事?
一夜蹿红的企业家身后大多不gān净,只是范明辉一直打着慈善家的招牌,要是爆出点什么黑料,民众的容忍度是极低的。
祁宗鹤斜了一眼周聪,这些事,你不会希望自己是知qíng人。
周聪跟徐泗俱是一愣,周聪还y再问,被徐泗及时打断,范大哥,你回来啦?哟,还真能整到几条鱼,厉害了!
范明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背后,拎着几条开膛破肚择gān净的海鱼,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大哥我这手艺是祖传的,小冯,要不要跟大哥我学两手?
好啊。徐泗看了一眼噤声的周聪,拖着条瘸腿上前拿过范明辉手中的鱼,我这整天白吃白喝的占你们便宜,也过意不去。
祁宗鹤横过来一个冷眼,既然你过意不去,就负责烤鱼吧,烤砸了你第二天就捉翻倍的鱼。
于是徐泗不负众望地烤糊了所有的鱼
其他人虽然非常嫌弃,但无奈没别的能吃的,只好忍着刺鼻的焦味儿,十分给面子地吃了两口。
祁宗鹤嘴刁,愣是一口没吃。那表qíng,老子宁愿饿死,也不吃这种黑糊糊的东西。
徐泗很愧疚,偷偷摸摸塞给他两粒糖,不想他真就这么饿死了。
下午的时候,徐泗把连衣裙的裙摆在大腿前打了个结,下海抓鱼。
范明辉很会挑位置,捉鱼的这片浅海四周都是礁石,有的浅水鱼游到这块儿容易被困住,是个瓮中捉鳖的天然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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