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都是:一片丹心引鹤归。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徐泗自以为赤诚之心感天动地,文笔细腻,独领风骚。一时间,流làng诗人的jīng魂附体,现代诗诗人徐泗时刻怀抱一颗敏感多qíng的心,无限哀怨地瞅着某只岿然不动的鸟。
直到某一个艳阳天,祁宗鹤把那一大堆晒gān的椰子壳碎片,哗啦啦全部倒在徐泗面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冯玦,麻烦你能不làng费资源了吗?你没发现最近咱们能用来接雨水的椰子壳越来越少了吗?
徐泗当时就丢下打磨得锐利无比、最近用的无比顺手的石头,声qíng并茂地痛斥了一番祁宗鹤的不解风qíng,榆木脑袋不开窍,像个盘丝dòng里的老唐僧。然后一连几天没理他。
大佬油盐不进,八方不动,撩神徐同志表示很是黯然神伤。
就在徐泗扛过低谷,打算发动第三轮猛烈攻势时,他被颜小瑜悄悄拉到一边。
从徐泗每天在树gān上刻下的痕迹看,前后大概有两个星期,周聪就这么不死不活地挺了半个月的尸。这些日子以来,颜瑜一直胆战心惊地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防脱水防休克防范明辉,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小疯子浑身紧张的戒备劲儿。
怎么了?徐泗今天看颜瑜,感觉她哪里有些不同,齐耳短发依旧跟个假小子一样贴在眉毛上方,纤眉大眼厚唇,要说真有哪里不同,就是那双眼睛里,不比平时空dòng惊惶,反而折se出一丝清明的光。
你徐泗伸出食指想像平时一样戳戳小疯子的额头,还没靠近,就被一把握住,一掰。
啊啊啊,放!徐泗一声痛呼卡在喉咙里,被颜瑜劈手堵住嘴,嘘,别打糙惊蛇。
女子冷静到透着理智的声音让徐泗瞬间安静下来,他眨眨眼,颜瑜放下手。
你好了?不疯了?徐泗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颜瑜摆摆手,把人拉到面前,神qíng一等一的严肃,说不好,可能下一秒又疯了。
徐泗:这个病qíng,怎么说呢,好尼玛反复无常哦
给,颜瑜二话不说,塞过来一个塑料薄膜包裹着的东西,就着徐泗推拒的手qáng硬地直接塞进他兜儿里,这个东西,就是范明辉为什么要杀周聪的直接原因,放在我这里不安全,这群人里唯一能信的只有你了,千万、一定、绝对要保管好。
这是什么?作为颜瑜最信任的人,虽然是做了排除法后不得不信任的人选,徐泗还是打心眼里有点高兴的,毕竟谁都希望被人无条件的信任,他郑重地清了清嗓子,颜小姐放心,不管是什么,放在我这里绝对安全。
颜瑜默默点了点头,微翘的睫毛颤了颤,美目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狠意,她一把揪住徐泗的前襟,压低了声音警告:你要好好提防范明辉,那就是个社会渣滓,他要是轻举妄动,就杀了他,反正杀了他等于是为民除害。
说完,又兀自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不要跟他正面起冲突的好,他跟那个祁宗鹤一丘之貉,你势单力薄,一点胜算都没有。也就是那个大傻瓜脑子不清白,才
颜瑜回首望了一眼窝棚,面上满是忧色。
徐泗翻白眼:到底谁脑子不清白?
而且,颜瑜到底对他哪儿来的自信?都说范明辉跟祁宗鹤一丘之貉了,而他跟祁宗鹤的关系又那么的额难以描述,她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选择把东西jā给他?不怕他转手就给祁宗鹤吗?
你们在聊什么?身后传来范胖子带着三分笑意的问话,徐泗跟颜瑜皆是虎躯一震。
小婶婶不给乖宝宝糖吃!哼!颜瑜瞬间变脸,天真可爱地一屁股墩儿躺倒,拽着徐泗连衣裙的裙摆就哭闹起来,毫不费劲地挤出几行清泪。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演艺明星,徐泗在心里为她点赞,这哭戏说上就上,一点儿不需要提前酝酿qíng绪。高。
小冯啊,不就几颗糖吗?全给了她好了,省的她天天惦记着。
范胖子一脸幸灾乐祸,徐泗抽抽嘴角,他总觉得颜瑜喊他小婶婶是故意的。
不大qíng愿地掏出糖盒子,里面只剩下两颗糖,徐泗刚刚递到颜瑜面前,就被范明辉半路截了胡,徐泗看到颜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范明辉把抢到手的糖盒子在颜瑜面前晃了晃,语气温柔,带着一点哄骗的意味,小颜瑜想不想吃糖啊?
想。颜瑜不假思索地狠狠点头。当然,这肯定是装的,徐泗跟颜瑜jā换一个眼神。
范总,你夺人所爱,有点不厚道吧?还跟小孩子抢徐泗轻嗤一声。
范明辉弥勒佛一般笑了笑,给了他一记威力十足的眼刀,转脸就跟颜瑜商议,这样吧小颜瑜,你聪哥哥之前有没有jā给你什么没用的东西,我用糖来跟你jā换,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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