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捂着脖子,仓皇失措地跌跌撞撞而来,一脸劫后余生的浮夸表qíng,在看到窝棚倒了的惨相后,先是一愣,随即bà跳如雷,摸着光秃秃的脑门儿就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起来。
哪个小赤佬gān的缺德事,老子倔你十八代祖宗的坟!一激动,带出点方言口音,他放下手,上蹿下跳,硕大的肚子随着他大幅度的肢体动作颠来倒去,活像个跳梁胖小丑。
徐泗看清他脖子上的一抹血痕后,疑窦丛生,难不成是自己划拉的?还有,另一个帮凶是谁?
明显祁宗鹤也暗生疑心,你去哪儿了?他眯起眼睛,身体很放松,可双手环胸的姿势却隐隐透出戒备。
嘿,别提了。跳梁跳久了,范胖子气喘吁吁地弯腰撑着膝盖,摆摆手,告诉你们,这岛上不止咱们几个,还有别的人。
嗯。祁宗鹤点头。
那兔崽子蒙着面,拿把指头长的小刀抵着我喉咙,bī我就范。回忆起自己差点就一命呜呼的场景,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范明辉抹抹脖子上的血,脸色煞白,沾了自己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帕金森的抖动频率跟他惊慌的神qíng,不像是装的。徐泗心里的疑惑更大了,难道真是我猜错了?
你是怎么从那人手上逃脱的?徐泗迫不及待地问。
范明辉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他的说辞,他把我绑了,丢进一个一早挖好的深坑,估计是觉着以我这体型肯定出不来,人就放心大胆地走了。他奶奶的,也不看范爷我什么出身?也太小看我了。费了一番功夫,一出来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给你们报信儿。
说着,他拍拍自己满头满脸的尘土,连仅存的几根头发丝儿里都沾着泥。不可否认,确实很像刚刚从矿里上来的挖煤工人,gān净的地方只剩那双像是常年睡不醒的小眼睛。
这地儿太邪乎他拿眼睛滴溜溜搜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两个人,其他两人呢?
嗯,估计是跟你遇到同一票绑匪了。祁宗鹤轻轻撩了一下眼皮,越过范明辉,掠过徐泗凝重的脸庞。
徐泗接受到讯息,眨了眨眼睛,抬脚跟着祁宗鹤往外走。
诶,你们去哪儿?范明辉一把拖住徐泗连衣裙的裙摆,灰扑扑的脸上沾了汗水,泥土混成条状夹在他抬头纹的fèng隙里,有点滑稽。
徐泗扒开他的手,笑得阳光和煦,范总,人不见了,起码得去找找啊。难不成就这么让他们被掳了?
嘿,早说啊!范明辉眼睛一亮,腾地跳起来,要是同一伙人,说不定又被推进我之前掉的那个坑儿里了呢?
闻言,祁宗鹤默默转身,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不明觉厉的气压让范明辉的表qíng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撩起衣摆擦脸,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一丝尴尬。随即又恢复正常,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的范总,这点过硬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他讨好地回视祁宗鹤,一脸坦dàngdàng。
带路。祁宗鹤偏了偏头,吐出两个字。
好嘞。范明辉如蒙大赦,放下衣摆盖住肚子,蹦到前面领路。
徐泗跟祁宗鹤并排,在后面不紧不慢地缀着。
范胖子有问题。徐泗以最小的音量偷偷警告祁宗鹤。
虽然刚刚范明辉的那通解释没什么大的破绽,大体上能够自圆其说,但徐泗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他隐隐有些不安。
祁宗鹤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埋着头走路。徐泗只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微弱他没听见,准备再提醒一遍,左手却被人悄悄握住。
那只手的掌心一直保持着gān燥温热,即使在热带气候下也没有生出黏腻腻的汗水,总能恰到好处地给人传递某种力量。这让徐泗想起被戒断反应折磨的那几个夜晚,就是这双手帮他按摩身体各个酸痛的关节,带着不可推拒的力量,带着令人安心却不至于灼心的热度。
那只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徐泗还没来得及体会出什么深意,祁宗鹤就飞快地撤离了。
徐泗挑眉,侧头看了看大佬,只见他一脸我什么事儿都没gān的深沉表qíng。徐泗没来由地想起小学的时候,他老揪前桌女生的长辫子,然后把对方惹毛后自己又装的一脸天真无辜,手欠得不行。
徐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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