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煦失笑,重重地撸了一把猫,放下他,摸索着起身,中午了?抱歉,我睡过头了。
徐泗舔舔鼻子,漫不经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乔冉煦趿拉着拖鞋一边挠头一边往外走的身形明显一顿,个把月没理的头发被他扒拉两下,凌乱地竖起一撮,看上去有些滑稽,面上闪过一丝局促,他忽然结巴了,唔没,睡得挺好的。
那就好,徐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里闪着揶揄,那估计就是你昨晚gān了什么事,把自己累到了。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乔冉煦就撞在了卧室门框上,徐泗舔毛的舌头还没缩回去,就这么伸着舌头,眼睁睁地看着某人吃痛地弯下腰,捂着额头半天直不起身,眼眶都红了一圈。
你你没事吧?徐泗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居然失手估量错了距离直接怼门框上了。始作俑者有些内疚,连忙跳到跟前,仰着脸关切地询问,快快快,让我看一下,是不是肿了?
乔冉煦顾不得脑门上红了一块,腾地又站起身,语速极快地道:没有我没事我先去洗漱。
说完,就落荒而逃,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
徐泗:小屁孩儿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小煦煦你已经在里面待好久了,便秘也该出来了,我尿急啊!徐泗后腿jā叉,前肢趴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扯着嗓子哀嚎。
收拾好心qíng和面部表qíng,乔冉煦平静地打开门,额头上那块红印消了不少,发型也拾掇地一丝不苟,服服帖帖,完全看不出少年刚刚面对调侃时的惊慌失措。
徐泗看了他一眼,嗷了一嗓子就进去放水,边翘着腿放水边听到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传来乔冉煦好听的嗓音。
乔冉煦的声音不温不火,总能恰到好处地保持不疾不徐的语速,不高不低的音量,再急躁的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沉下心敛住神,听他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完明明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你告诉她,这事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她的婚姻她做主。从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主人的任何主观感qíng。
我的抚养权?尾音微微上扬,徐泗听出些含而不露的嘲讽,我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监护人。
哗啦一声水声,竖起耳朵的徐泗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匆忙按下了抽水马桶,蹿进客厅,端正坐好。
你说她现在来了?乔冉煦挑眉,刚搁下电话,门铃就急不可耐地响了起来。
从按门铃的习惯,徐泗揣测,来者是个急xng子,xng格雷厉风行,毫无耐xng可言,能把门铃声按出青藏高原的调调来。
乔冉煦无奈地捏捏眉心,长叹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条fèng,乔奕绫猛地推开进了里,好像屁股后面有人拿着砍刀在追杀她,让她不得不夺路而逃。
一进客厅,她跟沙发上那只肥肥的橘猫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徐泗上下打量了一番乔冉煦的老妈,齐耳短发,灰色西装套裙,大大的圆形耳环拉长了耳垂,jīng致的妆容掩盖了眼角细微的皱纹,得体大方的珠宝配饰平添贵气,jīng明女qáng人的形象从头到脚执行得很彻底。细细观察会发现,乔冉煦的相貌大多遗传自这位母亲的优良基因。
乔奕绫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沙发上葛优躺的不速之客。
喵~~~迎着伯母的视线,徐泗讨好地拉长了叫声,极尽撒娇卖萌之能事。
可是明显乔奕绫这类女qáng人不吃这一套,听见装作没听见,扭头自己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明天我就跟你爸去办离婚手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