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主,我们所有人的xng命可都在您一念之间啊,点个头的事,您不如就破个例吧?
众修士吵嚷起来,全然忘了凌九微不收徒的硬规矩。
凌家主,你若觉得为难,我也可以代为监管。一旁的方飞絮朝他低声道。
凌九微皱了皱眉,摇摇头。
司芝兰这是把他推到了风口làng尖,让他骑虎难下,虽明知这不过是个把戏,可当他对上那对兄弟走投无路只好出此下策的期盼目光时,不知为何,他竟狠不下心来拒绝。
蓦地想起少年时与司芝兰意气风发把酒言欢时的光景,想起那个小孩年幼时曾经抱着他的手指头啃他一手的口水。
末了,轻声叹口气。
芝兰兄,我应你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篁,亦竹子。
第68章抓到一个修仙的4
徐泗不傻,先不说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幽渚司氏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司芝兰现在这做法,明摆着是想一命换一命,护他周全。
这让徐泗心头像是被沾了醋的针尖扎了似得,止不住的泛酸,司芝兰真正想换的那条命早就陨落了,现在这副身躯里的不是他的血ò至亲司篁,而是他徐泗。
拼了命救的人不是对的人,这太特么悲剧英雄了。
愧疚犹如洪水猛sò撞击着理智,徐泗差点就脱口而出,大哥,我不是你弟弟,你先别急着为一个毫不相gān的人豁上xng命。
可话在舌尖滚着牙龈绕了一圈,他挠挠头,决定还是换种保险的说法。
兄长,对家门而言,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益。他拉了拉司芝兰垂落的衣袖,抬头望着他的下巴,弟弟尚年幼,羽翼不丰,振兴家族之事还不知得花多少年,若是学艺不jīng,恐怕这辈子都复兴无望,你何必寄希望于这么大的一个变数身上?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吗?
换言之,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看,把两条命放在天秤上称一称,司篁的远远不及司芝兰的。
司芝兰垂首,对上少年尚还濡湿却已经透出些冷静的眸子,惊觉自己的弟弟仿佛一夕间成长了不少,他把笼在宽袖里的手拿出来,拍了拍司篁的头顶,眉眼弯弯,凝音成线。
因为为兄自知活不久了。既然横竖都是个死,自然要护你一程。你不必自责,我活不成自然不是因为你,要是能活,哪怕有一线机会我都会跟你一起活下去。
徐泗瞪大了眼睛,竟是自知命不久矣?
兄长你修为如此之高,何以重伤至此?可是那两个家主gān的好事?徐泗的嗓音压得低低的,裹挟着一股yīn冷,目光瞟向不远处的封氏方氏两位家主。
从刚刚的表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里压根就没几个好货色,全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士。
司芝兰鄙夷一笑,眨眨眼,哪能啊,这些人不过是三流货色,还伤不到为兄。
狂妄猖獗的话说得很大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也没解释他深入肺腑的重伤从何而来。
紧了紧齐殇,他一挥手,撤了小千世界。
周围的景色瞬间恢复原貌,日头撤去,夜幕重新降临,那些幻化出的冰棱飘雪全都消失无影踪,只剩下一地横尸。
不知是脱力还是故意为之,司芝兰忽然身子一欠,单膝跪地,直面徐泗。
徐泗一惊,立马也跟着跪了下来。
司芝兰背对着众修士,只有徐泗能看到,他之前qáng撑出来的气势刹那间消弭无形,面上露出些疲态,眼睛里也蒙上一层yīn翳,目光散漫。他双手捧着家主剑齐殇,递到徐泗面前,吐出一口血。
血沫溅到徐泗的脸上,心脏随之狠狠一抽,他目光一凛,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接过家主剑,这把剑似有千斤重,压得他抬不起手腕。
司芝兰垂下手臂,又吐出一口血,他朝徐泗笑了笑,眼神里满是鼓舞和期望。
拂袖擦去唇边的血,司芝兰软绵绵地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幽渚司氏第一百五十七代家主,来,把家训背与我听。
徐泗赶忙抽取了记忆,挺直腰板,用生平最严肃最正经的语气念道:夫修仙之道,慕先贤,绝私y,弃疑滞,悲天悯人,驱使以正义;忍屈伸,去细碎,除悭吝,立身无愧,坦行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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